迫。
“你这是让徐雨澄为法制进步添砖加瓦啊。”姜芮书叹气。
“所有人都不是徐雨澄,都不过是站在成人的高度,自以为是认为这样或那样对她好而已,没有什么不同。”
姜芮书忍不住轻轻笑了声,发觉自己竟然被他说服了,不过要真正说服她可没那么容易,“你这是歪理,法律区分了民事行为能力人和无民事行为能力人,就是因为有些人不具备自我判断的能力,需要心智更成熟的人去做出相对准确的判断,相对准确的判断不意味着完全准确。”
“如果我是徐雨澄,我一定会解除监护关系。”
“你这是以己度人。”
“你不会?”
姜芮书张了张口,却没能做出回答。
她扪心自问想了想,答案并不复杂。
“……我会。”她有些无奈地给出回答。
“七八岁的时候能决定自己人生的方向并且清楚的知道这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在这一刻他们的身份仿佛倒置了,秦聿才是法官,而她是被询问的当事人。
是的,她能且清楚。
因为在她八岁的时候,她也曾经做出过一个决定,那就是……她希望父母离婚,从八岁到十六岁,最后如她所愿。
离婚协议书是她一手起草的……
“好吧,我被你说服了。”姜芮书坦率地承认了自己想法,“但你说服我没有用,你得说服审判长。”
“这个不用你操心。”
姜芮书一点也不操心,不管庭审结果怎么样她都觉得不错,理智上她仍然倾向于通过批评教育或管束徐雨澄妈妈,让徐雨澄跟着妈妈回归正常生活,但情感上她被秦聿说服了,但她也清楚,像自己和秦聿这样在孩童时期就如此自我还执着的人不多,属于个案,不能普遍论之。
“话说你小时候做了什么关于人生方向的决定?”她有点好奇。
“你又做了什么决定?”秦聿反问。
姜芮书不说话了。
两人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那个案子……”最后挂电话前,姜芮书忽然提了一下,“我看了全程的庭审直播,你将不可能做到了可能,那个结果让绝大部分人难以接受,但是,你没有错。”
秦聿原本准备放下手机,突然听到她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一时找不到语言,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感受,过了一会儿轻声说道:“我知道自己没错。”
“嗯,那就好。”姜芮书在那边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加油!”
这个加油不只是对徐雨澄的案子,还有对他的律师职业生涯,和某些坚持。
“嗯。”他在电话那头轻轻应了一声。
“那,晚安。”
“晚安。”
秦聿看着挂断的通话界面,过了许久,脚下传来两声喵喵叫,他低头一看,两只小猫围着他打转。
他收起手机,弯腰把小猫拎起来,起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