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那套房子是我和姐姐唯一的家,我们什么都没有的时候,那是我们唯一可以安身的地方,这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一套房子,还是我和姐姐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
“房子是谁的?”
李美萱顿了顿,“是他的。”
“你父亲李铁刚的?”
“是。”
“所以你和姐姐唯一的家,实际是你父亲的房子。”
李美萱对这个说法很不舒服,家是家,不单是冰冷的房子,但这一点无法否认,最后仍然如实道:“是。”
“你父亲从小不管你们三姐妹,他要卖掉你们唯一的家,你心里有没有过痛恨?”
李美萱知道这个问题对自己不利,不禁看向秦聿,但秦聿没给她什么提示,只是靠着椅子淡漠地看着她。
“被告人,你看辩护人做什么?希望他给你答案吗?”公诉人敏锐地抓住她的小动作,毫不留情戳穿她的心思。
“不是!”李美萱下意识反驳。
“那你看他做什么?你只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有还是没有,这个问题很简单。”公诉人深深看着她,幽深的眼神仿佛直透心底,“你这么犹豫,是不是心里早就恨她,毕竟作为你的亲生父亲,在你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你,等你长大了却要回来卖掉你唯一的家——你心里是恨的吧,以前恨他的不疼爱你,等他要买房子,恨他的不讲情面,甚至早就想过,如果你父亲消失就好了……”
“反对!”秦聿打断公诉人的话,“公诉人不要引诱被告人做出不利回答。”
“只希望这个世界上没有被害人——这是被告人的原话,她跟被害人见面的时候曾不只一次对被害人说过这样的话。”公诉人自若道,提醒审判长,“医院医护人员的证词能证明这一点。”
“吵架的时候恨不得对方去死的人多了去,真正会付诸行动去杀人的人万中无一。”秦聿看向审判席,“经常有对方当事人输了官司后说要杀了我,但我现在仍然活得好好的,这就证明人情绪激愤时的狠话只是发泄情绪而已,不能作为有杀人意图的证据。”
任法官将目光转向公诉人,这位公诉人是“老”熟人了,做公诉人的时间比他年龄还长,脾气比较硬,不只一次在法庭上把法官骂的抬不起头,年轻点的法官都怵他。
他也不例外。
不过作为审判长,他必须保证庭审的正常秩序,微微笑道:“虽然愤怒之语也是证词,但也不能仅凭一句话不足以证明被告人的是否蓄意,请公诉人注意提问方式。”
公诉人淡淡地瞥了眼任法官,将目光转回到李美萱身上,“你父亲突然回来要卖掉房子的时候,你有没有恨他?”
他锋利的目光如尖刀般咄咄刺着她,给人无形而巨大的压迫感,似乎在告诉她,如果她胆敢回答是,就会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李美萱心里一慌,下意识否定:“没有。”
秦聿马上皱起了眉头,就听到公诉人飞快逼问:“你父亲因为你大姐推倒他,要告你大姐,让你大姐坐牢的时候,你有没有恨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