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也把这事儿避开。”
正说着,就听田幼薇在门口叫道:“娘!”
谢氏赶紧把眼泪擦掉,强作笑颜:“阿薇啊,快进来。”
田幼薇见二人神色有异,隐约猜着是怎么回事,便笑道:“娘,我告诉您一件事,您别和爹说啊。”
谢氏勉强笑道:“什么事呀?”
田幼薇趴在她耳边小声道:“我把压岁的银钱全都借给二哥用了,他很想为家里做点事,多挣些钱给娘做两身新衣服。他一直记着您去年过年没做新衣,羞愧得很。”
谢氏一震:“你二哥他……”
田幼薇笑着点头:“娘对我们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的想法和二哥一样,也想孝敬您。”
谢氏红了眼眶:“虽是如此,但不能乱来,亏的是自家的银钱。”
田幼薇拉了她的手道:“这事儿您别管了,二哥始终是要长大的,万一败了,叫他长个记性也好……”
话说到这份上,谢氏肯定不能再阻拦,不然就是不知好歹。
田秉和田幼薇一起行动起来,苦口婆心劝佃农,然而冬麦套种晚稻是个新鲜事,就算给了本钱,也只有三分之一的佃农愿意试。
这距离田幼薇的目标太远了些,她一咬牙:“若是种成功,租子少一成。”
大家都会算账,地空着也是空着,有了出产就能多得一分租子,加上本来就该收的粮食,可以很宽裕地过一年了。
于是愿意试种的佃农到了二分之一。
田幼薇松一口气,万事开头难,第二年大家都会来种的。
这事儿紧锣密鼓地忙起来,中间多了多少流言、田父各种质疑自不必说,兄妹俩齐心合力共度难关。
田秉甚至和田父红了眼,发誓这事儿若是办不成,他就去窑场跟着张师傅住一年。
田父听他这样说,求之不得,便不再阻拦。
田秉和田幼薇诉苦:“我现在出门,两只耳朵都塞了棉花,就怕听见人家又说我怎么怎么样。”
田幼薇道:“要不,我来?”
田秉连忙阻止:“不行,你好好的名声别带坏了,有啥让二哥上前。你已经很辛苦了。”
田幼薇叹气,怎么她想做点事,就会带坏名声呢?这世道对女人太不公平了。
一只温软的小手握住她的手,邵璟仰头看着她甜甜的笑:“阿姐,等我长大,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田幼薇不由一笑,温和地道:“我也想快些长大!自己做主!”
邵璟摇头:“那不行的,得有人给你撑腰,我可以!”
田幼薇道:“你呀,还早着呢,廖先生来了好好表现啊!”
邵璟猛点头。
万事齐备,田幼薇派了阿斗去请廖举人。
廖举人很快到来,蹲在一旁看佃农育稻苗,还指点人家该怎么精耕细作:“可以用生石灰水泡一下稻种,这样不容易生病……”
田幼薇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带着邵璟前去送水送饭,各种殷勤。
廖举人并不拒绝,反倒和她聊起了天:“这法子是从哪里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