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更是被打断,模样极其凄惨。
闻天行安静的站在一旁,垂手而立,对于太子的话,他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
魏千岁瞥了他一眼,阴恻恻一笑,提起重伤的离天河,便直接一跃出了宫殿。
那位穿着锦袍的大理寺徐韫,则是看向闻天行,无奈的笑了笑。
“闻太傅想必很是头疼吧。”
“太子与罗家之间的恩怨,看来是很难化解……”
徐韫是一位颇为儒雅的中年人,看上去与邻家大叔没有太大的差别。
闻天行厚重眼袋抖了抖:“天下间的恩怨大多都逃不了一个情字,太子妃因罗家长子而死,太子心中有怨也正常。”
“当初太子求夏皇严惩罗家,夏皇未允,如今太子当政,当初所吃的亏,所受的怨,自然都要发泄出来。”
“况且,夏皇闭关,罗家这些年,也的确是权势滔天,一王一将,若是罗家的那些男儿未死,怕是如今半个朝堂都将为罗家所掌控。”
“如今罗家又出了罗鸿这真龙……”
闻天行徐徐道。
徐韫眼眸顿时凝起:“这罗鸿……当真如此了得?”
“比之当初的罗家长子如何?”
徐韫看向闻天行,而闻天行满是沟壑的脸却是一抖,笑了笑:“此子更加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天机秘境闭合之时,此子身后伴随无数天才尸体如雨下……这是罗家长子所远远不及的。”
“太子之所以要扶持楚家来取缔罗家,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罗鸿,若无罗鸿……镇北王或许会选择直接归隐尘世,毕竟,罗厚当不起镇北王的期待。”
闻天行沙哑的声音萦绕在长廊。
徐韫眯起眼。
“以楚家取缔罗家,能做到吗?单单是罗厚所掌管的三十万黑骑,楚家有能力取罗厚而代之?”
“罗人屠在军中的威信,可不是那么容易取缔。”
“最后,若是逼得罗厚反了大夏……”
徐韫的话,让闻天行笑了起来。
“狡兔死走狗烹,自古就不一直是如此?”
“镇北王反对夏皇纳玄玉妃,等于是断夏皇的长生路,镇北王或许是在试探,但是对于帝皇而言,罗家的手,伸的太长了。”
“至于反大夏,只要夏皇还活在当世,哪怕是罗家反了,也掀不起什么大浪,甚至罗家会万劫不复。”
……
镇北王府。
有融入黑暗的影子飞速掠出,出现在了端坐长亭的镇北王的面前。
“王爷,魏千岁扔了到受创的人影在府前,是否带入?”
黑影问道。
镇北王望着面前棋盘,手中拈着的棋子顿时一顿。
许久,方是吐出一口气。
“带进来。”
“喏。”
影子应了声,便打算融入黑暗。
“王爷不必相请,咱家已经亲自登门。”
一阵黑风呼啸。
魏千岁瞬间化作道道残影落下,落在王府中庭,手中提着血肉模糊的离天河,带着阴测的笑,望着镇北王。
“王爷,太子命咱家给王爷送来的厚礼。”
话语落下,离天河血肉模糊的身躯,便被抛在了地上。
而魏千岁的身影,则是伴随着尖利的笑声,刹那间消失在了王府中。
这老太监的修为,的确是深不可测。
镇北王一步一步的走出长亭,走到了满身是血的离天河身边,眼眸波动剧烈。
“别担心,本王一定会救回你。”
镇北王叹了口气。
离天河则是惨然一笑:“王爷勿忧,死不了。”
“王爷,小心太子,太子已经疯了,他将长平郡主当饵,让公子杀之,现在,便以此发难……公子,危矣。”
镇北王目光逐渐的变得深邃。
“夏极……”
……
夜深。
天安城的城门却是于轰然间陡然开启。
有快马从城内,化作黑色的闪电,在大地上飞速驰骋,持手谕,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有朝塞北的,亦有往南下去江陵的。
而亦是有一支长队伴随着腰间挎刀的士兵蜂拥出帝京。
马车中,欧阳非掀开了帘布,望向安平县方向,眸光冷厉。
……
罗鸿满是遗憾的结束修行,他终究还是未能突破境界,达到了五品邪修的程度。
实际上,积累是够了,丹田中的邪煞已经彻底的积攒满,但是冲击五品,似乎还差了一个契机。
当然,罗鸿也不着急,修行至今才不过一个多月,已经能够抵达半步五品,罗鸿也很满意了。
走出房间,打算去罗小小的院子中,给罗小小讲故事。
蓦地。
罗鸿感应到了什么,眉头一簇。
他来到了罗府正厅。
一席黑甲的赵星河,正背负着手,站立在门前。
似乎感应到罗鸿的出现,转过身,凝重的看着罗鸿。
“公子,出事了。”
“赶快上东山,入学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