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洪九爷瘫坐在地,看着盘子里那截舌头,吓得哆嗦了下。
这位靖西侯年轻得很,没想到手段如此狠辣!
想来他之前说要征用米铺和粮仓,并不是玩笑话。
他咽了咽口水。
他恐怕,得罪靖西侯了……
萧弈在楼梯拐角处,仔细检查过袍裾。
确认袍裾上没有溅到血点,他才往楼下大堂走。
十苦跟上来,担忧道:“主子,这次和洪老九没谈成,咱们从外郡运来的粮食——”
“无妨。”萧弈毫不在意,“杀了他就好。”
反正洪老九的底子也不干净。
山贼出身,三十年前靠抢劫富商攒了家底,走上了做生意的大道。
这些年来,凡是挡他路的粮商,都落了个满门被屠的下场。
虽然官府调查是山贼所为,但幕后真凶是谁,有心人心知肚明。
十苦挠挠头。
他家主子,玩的是黑吃黑啊!
楼下装修精致,小桥流水,梅花弄雪,墙上还挂满了古字画,无愧于金玉满堂的名气。
萧弈看见了他家小姑娘。
她坐在八仙桌旁,晃悠着小脚脚,正和南景大眼瞪小眼。
白嫩娇软的模样,看一眼,就觉得甜到了心坎。
与楼上那个劣质冒牌货,迥然不同。
他走到南宝衣身后,俯下身,故意朝她的耳朵吹了口气。
南宝衣回头,惊讶:“二哥哥?”
“来这里谈点生意。”萧弈摸了把她嫩生生的脸蛋,“你在做什么?”
南宝衣笑容贼了两分,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
萧弈瞥了眼南景,淡然地撩袍落座。
南宝衣小声:“我估摸着,锦官城所有书院都不会再收他。等不孝的名声传播开,算是连仕途也一并毁了。”
“活该。”
萧弈随手端起面前的玉米汁。
“二哥哥,那是——”
南宝衣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已经饮上了。
她讪讪。
那是她用过的杯盏啊,杯沿上面还有她的口脂印痕呢!
可是权臣大人就像未曾察觉,小口小口地啜饮着,好巧不巧,他的薄唇正好印在那口脂红痕之上。
她纠结:“二哥哥,你很喜欢喝玉米汁吗?”
“是啊,我很喜欢。”萧弈面不改色。
南宝衣想了想,唤来小二哥,温声道:“去后厨再拿一壶玉米汁,要大壶的,我二哥哥喜欢喝。”
萧弈:“……”
玉米汁甜腻腻的,他并不喜欢。
然而对上南宝衣亮晶晶的双眼,他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小二端上玉米汁时,南胭正好匆匆赶来。
她看见南景颓丧地坐在凳子上,鼻青脸肿,格外狼狈。
“哥!”
她急忙奔过去,“你这是怎么了,谁打的你?!”
南景厌烦地甩开她的手,“我叫你带银子,带了没有?”
南胭拿出荷包,“我攒的银子都拿去给娘赎回卖身契了,这一点是父亲前阵子给的,你省着点用——”
她还没说完,南景已经夺过荷包。
他翻了翻,猛然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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