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父亲约好了,要与娇娇共赏花灯,也算咱们这个小家团圆一场。”
南广自打娶了程叶柔,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他与程叶柔十指相扣,笑容温柔:“是啊娇娇,你母亲惦记你,怕你上元节孤单,因此我们都来陪你过节,你高不高兴呀?”
南宝衣:“……”
以前没见她爹亲近,如今她有事,他倒是上赶着亲近来了。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她就不一样了,她恐怕是她爹的仇人,还是刨了祖坟的那种。
这么多人在侧,她还怎么和权臣大人说悄悄话……
她要好多话想跟他说呀!
她揉着小手帕,有苦难言地跟出了松鹤院。
来到花园,已是暮色四合。
丝竹管弦声不绝于耳,各式彩灯都被点燃,偌大的园林犹如鎏金灯海,花前月下,石桥亭台,舫船楼阁,处处都是鬓影衣香、欢声笑语。
南宝衣跟着父亲往前走,不时朝四周顾盼,却始终没有看见权臣大人的身影。
难道他今夜,不来了吗?
少女心中失落,在南宝珠抓住她的手,惊喜地把那盏最大的走马灯指给她看时,又急忙露出甜甜的笑容。
被她挂念的青年,却仍旧待在朝闻院。
寝屋点满了烛火。
萧弈坐在榻上,穿着单薄的寝衣,连头发也没有好好梳理。
他面无表情地拢着袖管。
丫鬟乌压压跪了满地,每人手里都捧着一套锦袍。
木施上,也挂满了衣袍。
全是萧弈试过之后,不满意又换下来的。
余味端着茶水从外面进来,看了眼狼藉的内室,又看了眼自家主子阴沉的脸色,立刻洞穿了他的想法。
主子头一回约宝衣姑娘看花灯,这是嫌衣裳不够好看。
她笑着放下茶水:“花园里的游灯会已经开始,主子再不过去,就赶不上猜灯谜了。宝衣姑娘,还等着主子呢。”
她拿起一件暗红色窄袖圆领锦袍,“主子往日总穿本黑色外袍,不如今夜试试这件暗红色的。袖管和领口用金线满绣宝相花,低调而不失奢华,高贵而不失稳重,搭配这条皮革嵌玉黄金腰带,最能衬托出主子的容色。”
萧弈挑了挑眉。
余味侍奉他多年,知道他这是动心的意思。
她含笑上前,恭敬跪地:“请主子试衣!”
花园。
南宝衣孤零零坐在小石桥边的美人靠上,抱着一盏兔子灯,情绪很是低落。
她左边,南宝珠和宁晚舟在猜谜语。
南宝珠:“‘一个老头,不跑不走,请他睡觉,他就摇头’,这是什么东西呀?”
宁晚舟:“不倒翁。”
南宝珠:“哇,晚晚好厉害,我要抱抱你!”
宁晚舟:“我拒绝。”
“抱住!”
南宝珠一把搂住他。
十三岁的小少年,在花灯的光影里,悄然红了耳朵。
她右边,程叶柔正和她爹你侬我侬。
程叶柔:“阿广好棒,这么难的谜语都能猜出来!”
南广:“哈哈哈,你夫君我一向很棒,不止是在猜谜这方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