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心情很美妙地起床了。
认真梳洗打扮后,她戴上漂亮的金步摇,对着镜子美美地照了照。
今天也是要去找二哥哥背诗的一天呀!
她抱上那本《乐府诗集》,正要往外走,余光忽然注意到挂在檐下的墨玉竹节。
她如同往常那般,踮起脚尖查看里面有没有书信。
意外的发现了一封!
她双眼亮晶晶的,小心翼翼地打开。
露水沾湿了信笺一角,上面的字迹力透纸背,遒劲如游龙。
——昨日之事,娇娇勿要误会,哥哥只是逗你而已。
简简单单的一句解释,却犹如当头一棒,令南宝衣呆若木鸡。
权臣大人这是……
什么意思?
昨日对她表现出来的暧昧,只是刻意逗她玩儿?
少女握着信纸的手微微发抖,唇瓣翕动,却说不出半个字。
昨夜……
她昨夜,还梦见了他……
也是,就像荷叶说的,权臣大人只会娶门当户对的官家贵女,又怎么会对她这种小野花动心思呢?
更何况,他们还是名义上的兄妹……
这么想着,少女的眼圈迅速染上绯红,瞳孔处渐渐蓄了泪,觉得昨夜的自己像极了笑话。
“娇娇!”
外面传来南宝珠清脆的声音。
她欢欢喜喜地蹦跶进来,温柔地牵住她的手,“咱们一块儿去给祖母请安吧,人多热闹!”
南宝衣急忙将信纸藏在背后,努力睁大眼睛,不叫眼泪掉落。
她害怕自己一说话就哽咽,因此只是乖乖地笑了笑,跟着去花厅。
到了花厅,却发现萧弈也在。
他在喝茶。
即使注意到她进来,也并没有给她多余的目光。
她抿了抿小嘴,依旧如往日般,活泼乖巧地向老人请安。
因为萧弈身份高,所以府里的晚辈还需要向他请安。
南宝衣跟着南宝珠转向萧弈。
她福下身,“二哥哥万福金安……”
耷拉着眉眼的姿态,远远不如平日热情。
老夫人看得饶有兴味。
这对小儿女,怕是吵架了。
萧弈缓缓抬眸。
小姑娘打扮得娇美精致,眉眼间满是委屈。
果然,她嫌弃他昨日唐突了她。
他朝她招招手,“娇娇过来。”
南宝衣有点抵触地走过去。
萧弈先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又掏出一盒糕点,“拿去吃。”
他观察过了,南承礼平日待娇娇,就是这般模样。
既有威严,又有宠溺,完全符合兄妹之间的相处方式。
为了不吓到这娇弱胆小的姑娘,他打算还是从兄妹做起,再一步步攻略她的心。
南宝衣抱着那盒糕点,久久无语。
萧弈,这是摸狗呢?
故意撩拨她,又说是逗她,现在又端出兄长的架子,简直可恶!
她似笑非笑:“多谢二哥哥赐糕。季嬷嬷,劳烦把二哥哥的茶水换成玉米汁,他爱喝那个,要大壶的哦!”
萧弈:“……”
四目相对。
南宝衣无辜歪头。
难道她不知道,权臣大人根本不爱喝玉米汁吗?
看他喝的时候那压抑痛苦的表情,就知道了呀。
她只是懒得拆穿而已。
既然他自己说喜欢,那就让他喝个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