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宝衣却别扭地避开他的手。
她盯着廊外风景,嗓音清冷:“既然知道是我二哥哥,那么也该知道男女七岁不同席。今后,别跟我说些有的没的,叫人生气。”
叫她生气,更叫她心乱。
她拂袖离去。
穿廊而过的长风,轻轻吹拂着萧弈的外氅,露出腰间佩戴的荷包。
是一枚黑色荷包,针脚粗糙,荷包面上绣着凌乱的图案,宛如鸭肠子搅合到了一起。
他轻抚荷包,指尖透着几分难耐的缱绻。
丹凤眼中,藏着旁人难以察觉的戾气。
“南娇娇……”
午后,南宝衣与南宝珠结伴去了城西。
南家花重金请来的工匠队伍,办事效率极高,将屋舍修缮得又好又牢固,引得不少百姓来看热闹。
路边搭了施粥的凉棚,一大屉一大屉的包子和馒头运过来,揭开蒸笼盖子,香喷喷的米面味道十分诱人。
只是百姓们被薛媚的宴席吓到,生怕南家的食物里面也有死老鼠和死蟑螂,因此远远徘徊,不敢上前。
荷叶生气:“小姐,他们那是什么眼神,仿佛咱们要害他们似的!”
南宝衣微微一笑。
她友善地把南宝珠牵过来,温声道:“珠珠你看,我没有骗你吧,这里真的有很多包子,豆沙馅儿、肉馅儿,应有尽有。”
“想吃……”
南宝珠馋得舔了舔小嘴。
南宝衣叫荷叶拿了一盆热包子来。
南宝珠迫不及待地坐到小凳子上,搂着那盆包子,吃得十分欢喜。
南宝衣望向凉棚外。
百姓们议论纷纷:
“快看,那位是南家四姑娘!连她都敢吃,想必食物没有问题!”
“南家毕竟是积善之家,和薛家不是一路货色,不会坑害咱们!”
“南家四姑娘吃得好香啊!我受不了了,我要去抢肉包子了!”
“大家都赶紧着啊,万一被她吃完了,咱们可就亏大发了!”
一大群被雪灾压垮了房屋的百姓,急急忙忙地排队领膳食。
南府跟来的婆子侍女们,立刻忙碌起来。
荷叶看得目瞪口呆,暗暗朝自家小姐竖起大拇指。
南宝衣撩了撩小辫子,望一眼南宝珠。
珠珠,真是她的福星呀!
南家的施粥摊子前排了长长的队伍,街头薛家的施粥铺子,却是门可罗雀。
薛媚坐在马车里,听了侍女的禀报,很是不悦:“南宝衣什么意思,故意要跟我作对嘛?!我盖房子,她也盖房子。我施粥,她也施粥,真是东施效颦,沽名钓誉!”
“不如把她叫过来问问。”夏明慧提议。
南宝衣被侍女叫过来,站在马车外,规规矩矩地福了一礼。
她注视着马车,嗓音清润似水:“薛家姐姐。”
薛媚挑开窗帘,不忿道:“南宝衣,你为何要学我做善事?莫非是为了抢我的名声?”
“薛家姐姐多虑了。我南家帮的,都是府中奴仆的亲戚家人。薛家姐姐菩萨心肠,宝衣不及您十分之一。”
少女姿态谦虚,令薛媚很是满意。
她轻哼一声,又凭窗问道:“我昨日叫你带给你哥哥的信笺与荷包,可有带到?他是怎么说的,有没有叫你捎带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