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走向南宝衣。
在少女想要逃跑之前,按住她的肩膀。
他的唇过于嫣红,月色中看来,如同饮血的地府恶鬼。
戴着深金浮雕花纹甲套的手,轻佻地抚过她的面颊,将她的战栗与畏惧,尽数纳入眼中。
“听说,有的小孩儿,对危险的敏感程度犹如幼兽……可你从未见过我,既不知我是谁,又为何要对我害怕到流泪?”
南宝衣眼圈红透,不停战栗发抖。
被顾崇山踹到两天下不来床,被扔进水牢折磨,被鞭笞得鲜血淋漓,被拎着后衣领如拖死狗般拖过宫巷……
烙印在血肉里的记忆,令她惊惧。
她打了个寒战。
“我见着你,便觉得熟悉。”顾崇山俯身凑到她面前,抬起她白嫩的下颌,迫着她直视他的眼,“莫非,你我曾在前世遇见过?”
南宝衣拼命摇头。
她想往后退缩,可是顾崇山紧紧掐住她的肩膀,她逃无可逃!
不远处传来恭敬的呼唤:“钦差大人!”
金玉满堂的少东家黄殷,满脸谄媚地过来了。
他拱了拱手,赔着笑脸:“接风宴就要开始,您怎么还没入席?对了,听说您要来锦官城,小人特意为您准备了一位美人,那叫一个细皮嫩肉,包您满意!”
“还不快过来!”
他回头怒喝。
低着头慢慢走出来的姑娘,穿淡粉轻纱襦裙,身姿高挑饱满,容貌很是秀美。
南宝衣微愣。
这所谓的美人,竟然是柳怜儿……
柳怜儿是南胭的表姐,曾妄图勾搭权臣大人,后来被权臣大人以美人灯吓跑,转而被她教唆,勾搭南景。
刚与南景成亲不久,就夜奔金玉满堂,做了黄殷的女人。
没想到,居然被黄殷拿出来,献给一个太监……
柳怜儿满脸的不情愿。
注意到南宝衣也在,她不禁更加难堪怨恨。
她以为她跟了黄殷,至少能过上吃香喝辣的好日子。
吃香喝辣倒是真,但黄殷简直不是个东西!
他常常和一帮纨绔子弟纸醉金迷、纵情声乐,就连换妾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拜他所赐,她已经伺候过七八个男人!
如今,甚至要被送给一个没根儿的太监!
她满眼泪水,紧紧揪住黄殷的袖角,小声乞求:“公子,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可是黄殷何等薄情。
他不耐烦地挣开她的手,“能侍奉九千岁,是你的福气,少他妈给我哭哭啼啼的,晦气!”
柳怜儿跌倒在地,哭得更加梨花带雨。
顾崇山歪头,笑容很温柔,“我从不勉强女人。”
柳怜儿抬起惊喜的脸,“多谢钦差大人!”
“因为不乖的女人,”顾崇山凉幽幽的,“都死了。”
柳怜儿的猛然瞪大眼。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名西厂太监悄然出现,当着外人的面,用白绫紧紧勒住她的脖子!
南宝衣呼吸困难。
做事不留余地,对任何人都不会心慈手软,这就是顾崇山。
“你呢,你可愿意侍奉我?”
顾崇山转向她,深金甲套,温柔地勾勒过南宝衣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