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回抱她一下,讪讪:“珠珠,你又胖了……”
两姐妹说话的功夫,二伯母和程叶柔,指挥着南家仆役,把各种东西抬进地窖。
阴冷的墙面涂上了新粉,崭新贵重的水晶珠帘微微摇曳,一重重轻纱帐幔隔开了内室、外室与书房。
金丝楠木的拔步床、妆镜台、书案、官帽椅、博古架等家私,被安置在妥当的地方。
刺绣着芙蓉花的被褥精致柔软,各式裙衫首饰被侍女小心翼翼放进橱子、宝匣,甚至还添了一炉熏香。
夏日的珍奇果蔬冰镇在水晶盘里,一大串荔枝尤为瞩目。
不过两刻钟的功夫,阴暗潮湿的地窖,化作明丽闺房。
“虽然比不得家里华贵舒服,但比之前顺眼多了。”江氏在绣墩上落座,随手端起茶盏,举止间都是当家主母的风范,“娇娇可喜欢?”
南宝衣“呃”了声。
话说,她是来坐牢的。
怎么搞得好像避暑似的!
程叶柔亲自用金钩卷起床帐,笑道:“娇娇想做什么,只管放手去做。老祖宗发了话,无论你想做什么,南家和宋家,都将倾力支持。”
南宝衣轻声:“家中生意可还好?”
“蜀锦那块儿受了些影响,好在咱家是皇商,不愁接不到订单。”南宝蓉剥了一颗荔枝,温柔地喂给她,“钱庄生意倒是步入了正轨,二伯、大哥,和世宁合作,年底之前,便能把钱庄分号开去盛京城。”
荔枝甘甜。
南宝衣情不自禁地弯起眉眼。
家中无事,她就放心了。
重新装饰过的地牢,住起来十分舒服。
而七七四十九天的讲经还在继续。
老主持大约觉得昨日论道丢了镇南寺的脸面,因此今日特意请了寺庙里最善于诡辩的和尚出场。
前来观看的百姓只多不少,甚至吸引了顾崇山和一众锦官城官吏前来观看。
南宝衣侃侃而谈,愣是把那和尚说得哑口无言,最后连经书都不顾了,几乎是哭着奔出地窖!
百姓们全然忘记了南宝衣是邪崇女,听到精彩处,竟然迫不及待地高声喝彩,俨然崇拜极了的姿态。
南胭混在人堆里,俏脸苍白扭曲。
她和夏明慧合作,把南宝衣弄进镇南寺,是让她来吃苦的!
可是瞧瞧,她睡着高床软枕,穿着锦缎绫罗,就连荔枝这种稀罕水果都吃上了!
她是来受罪的吗?!
她明明是来享福的!
老主持更加挂不住脸面。
他安排了镇南寺的和尚一一上场论辩,哪个不是赫赫有名的得道高僧,结果居然没人讲的过南宝衣!
高僧们甚至在铁栅栏外排排坐,人手一只小本本,在南宝衣坐而论道时,运笔如飞地记录她的金口玉言。
那架势,只差请她这个邪崇女传授佛法了!
观看论道的百姓与日俱增。
南宝衣的名声,像是离弦之箭,嗖嗖嗖地直冲上天!
有人骂她是邪崇女,也有人说她是被冤枉的,这一个月以来,几乎霸占了锦官城茶余饭后的所有谈资。
处在漩涡中央的少女,却整日在地牢吃吃水果,看看经史。
每日吃饱晚膳,就倚着牢门,暗搓搓盼望权臣大人今夜早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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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辩太难写了,娇娇跟老僧人论辩那段,写了三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