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要参加宫宴。顾崇山,本宫要她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过于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男人瞳孔里的幽深情绪。
顾崇山弯起红唇,温柔称是。
姜贵妃慵懒地翻过身。
她勾住顾崇山的脖颈,媚眼如丝,嗓音温软:“自打从锦官城回来,本宫的九千岁就像是变了个人……顾崇山,你多久没伺候本宫了?”
顾崇山始终垂着眼帘。
脑海中,莫名浮现出南宝衣的音容笑貌。
他薄唇轻启:“迷夏没有伺候好娘娘吗?奴才所有伺候娘娘的手段,都已经教给他了。”
姜贵妃很敏锐:“你在拒绝本宫?”
“奴才不敢——”
“说谎!”
姜贵妃抬手,恶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顾崇山起身下榻,面无表情地跪在脚踏边。
“死阉奴,没根儿的狗东西!本宫可以把你提携成西厂督主,也可以把你送回冷宫!你不过是本宫座下的一条狗!顾崇山,伺候本宫,是你的荣幸!”
她用脚尖儿,羞辱般挑起顾崇山的下颌。
她沉声命令:“吻本宫。”
顾崇山眉眼如山。
良久,他捧住姜贵妃的脚。
他吻向她的脚背,顺着她的小腿一路吻上去。
姜贵妃就势躺在榻上,一手勾住他的脖颈,红唇满足地凑向他的脖颈和耳廓,“这才是听话的好狗……”
一个时辰后。
宫女挑开毡子。
顾崇山踏出殿槛。
双手已经仔细清洗过。
他立在廊下,一边用干净的白手帕擦拭指尖,一边漠然看着宫城。
又落雪了……
细雪伶仃,从天际的云幕里簌簌飘落,将视野里的一切化作纯白。
天地,白茫茫的干净。
他擦拭指尖的力道逐渐加重。
眼尾渐渐泛出腥红。
他扔掉白手帕。
白玉雕花扶栏上,积着薄薄的一层细雪。
他伸手触碰细雪。
触及到冰凉,他指尖轻颤,又慢慢收回手。
有些东西,已是遥不可及。
跟在后面的小太监,满脸心疼:“督主……”
“去给南侍郎府下帖子,请她三日后来参加上元节宫宴。”
“是……”
因为靖王世子的缘故,南宝衣的名声在盛京颇为响亮。
几乎所有权贵,都对这位来自蜀郡的小郡主起了好奇心。
不过才抵达盛京半日,各家的请帖如雪片般飞向了礼部侍郎府。
花厅。
南槿和南椿看着满桌请帖,神情里难掩艳羡。
南槿私自拆开一封,惊叹道:“竟是太子府的请帖!太子殿下邀请她去太子府看鸟,还要带她游览盛京雪景!娘,南宝衣她都是靖王世子的未婚妻了,居然如此不检点,还要去太子府看鸟!”
“大公主的请帖、宋太师千金的请帖、金家姑娘的请帖……”南椿拆开一封封帖子,“这是,皇宫的上元节宫宴请帖!”
“什么?!”南槿一把夺过,“果然是宫宴的请帖!娘,咱们都没资格进宫,南宝衣竟然能去!”
刘氏喝着茶,笑道:“想进宫又有何难?把帖子截下来,代替她进宫就是。届时就说,南宝衣病了,无法参加宫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