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更甚,他把少女抱到怀里,低头亲吻她的眉眼。
“对不起……”
他低声。
南宝衣抽噎着,抬袖擦去泪水:“二哥哥,我不怪你,我是那么大度的姑娘,娶了我,简直是你祖上积德。”
萧弈:“……”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长夜渐深。
姜贵妃在行宫失踪,惹得老皇帝担忧不已,身体愈渐不好。
靖王爷探病归来,与靖王妃就寝时,低声道:“姜氏家门不幸,不知惹到了谁,姜太傅满门被流放,秀秀与姜贵妃又相继遇害……”
靖王妃替他除去官袍,认真地挂在木施上:“妾身瞧着,皇上已快要油尽灯枯。太子人选迟迟未定,朝堂里眼看着满城风雨,真叫人着急。”
靖王爷褪去鞋袜,躺在了榻上。
他想着萧弈的话。
——其实,皇位这玩意儿,不仅可以父传子,也可以兄传弟。
楚怀美恶劣荒唐,楚怀修城府深沉,他们都不是合适的太子人选。
如果可以的话……
男人蠢蠢欲动。
靖王妃并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掀开被褥,躺在了榻上。
她吩咐道:“祝瑶,熄灯吧。”
祝瑶低声应喏。
她整理过脚踏上的鞋履,又轻轻拍打过挂在木施上的官袍,才吹熄了屋中灯盏。
月光盈室。
她垂着头,恭敬地退了出去。
为两人掩上槅扇,她背转身,心跳剧烈。
借着夜色掩护,她快步踏出靖王院落。
行宫花园,南景站在一棵合欢树下,已经等待良久。
见她匆匆赶过来,他连忙迎了上去:“事情办成没有?”
“你看。”
祝瑶得意地取出一枚黄金令牌。
她笑道:“我已经按照北探花的吩咐,把假令牌放进了王爷的官袍夹层。据我所知,王爷平常不会把玩令牌,每日早晚稍看一眼,确定令牌还在,就会彻底放心。那假令牌制作得栩栩如生,想必短时间内,王爷发现不了真假。”
南景大喜过望,急忙伸手去取。
祝瑶收回手,眉眼含笑:“我帮了英王殿下这一回,将来他若是继承大统,可一定要为我和世子殿下赐婚!”
“放心!”
南景轻笑着,暧昧地刮了下祝瑶的鼻尖儿。
祝瑶捏扭了一下,才双手奉上令牌。
乌云蔽月。
骤起的夜风,吹熄了祝瑶提着的宫灯。
南景心情极好,再加上见色起意,于是抱住她,抵在她耳畔絮语:“祝姑娘美貌,不如先让我尝个鲜?等将来祝姑娘成了世子妃,也好比较比较,是我的技术好,还是萧弈的技术好……”
“讨厌……”
祝瑶心旌摇曳,半推半就。
长风过境,落叶知秋。
已是回盛京城的时候了。
南宝衣带着侍女们在屋舍收拾行装,正跪坐在凉席上把玩妆奁之物时,荷叶匆匆从外面进来。
她跑得俏脸绯红,喘息得厉害。
南宝衣递给她一盏凉茶:“怎么了?”
荷叶饮了半盏凉茶,才惊道:“奴婢刚刚在行宫花园玩耍,听宫女议论,圣上刚刚下旨,册封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