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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宝衣跟着萧弈,先去长安医馆看了脑子,才来到观书胡同。
这条胡同位于长安西北角,曲巷幽深偏僻,又藏着众多小书院,是很多寒门子弟读书居住的地方,因此称作观书胡同。
萧弈的外宅就在巷子尾。
南宝衣随他踏进石头门槛,两进的小宅院干净朴素,院子里种着一株繁茂碧青的枇杷树,石桌上落了几片枯叶,雕刻的棋路纵横交错。
屋舍风雅,厅堂、书房、寝屋等一应俱全。
她细细打量过,望向萧弈的目光不禁多了两分好奇。
长安物贵,这座宅院虽然又小又偏,但起码也要大几千两白银。
没想到这鸭子,还挺阔绰。
而她身无分文,这鸭子图财不成,只能图色,怕是他看中了她受损前的美貌,因此想把她占为己有,金屋藏娇。
“呸!狗男人……”
她啐了口,低声骂了一句。
萧弈转身:“你说什么?”
南宝衣羞怯道:“妾说,夫君能在寸土寸金的长安城里买房,真是好生厉害,娇娇拜服!”
她团扇遮面,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丹凤眼。
如此温柔的恭维,令萧弈心情愉悦。
他薄唇抿着笑,面上却淡淡道:“这算什么?将来,给娇娇换个更大更奢贵的宅子。”
他执起南宝衣的小手,把她牵进珠帘内。
他把小姑娘安置在妆镜台前,亲自去小厨房烧了热水,又拿了绵软的帕子,打湿后仔细为她擦拭面颊上的伤疤。
得尽快帮小姑娘治愈脸伤,免得她恢复记忆后难过。
南宝衣注视着铜镜。
镜中郎君,睫影低垂,隐隐可以窥见他瞳孔里的执着和情深。
他清理干净疤痕,俯首在疤痕上落了一个温柔而怜惜的吻。
郎君呼吸温热,浅浅的吻,如蜻蜓点于水面。
南宝衣的心头,泛起异样的涟漪。
她悄悄转过眼眸,去看他。
似是若有所感,这美貌郎君也正望向她。
南宝衣被抓包,连忙避开他的眼神。
也不知怎的,明明昨夜做了那么亲密的事,可今日不过是被吻了一下,她的心脏就如小鹿似的乱跳,白玉似的耳尖更是发烫得厉害。
她不禁暗道,这厮不愧是金陵游最贵的鸭子,就是会撩人……
萧弈打开花容断玉膏,拿小刷蘸取了些,仔细匀在她的疤痕上,叮嘱道:“涂了药就不要用手去摸,得过两个时辰,等药效发挥了作用,才能洗去。多涂几日,疤痕慢慢就会淡下来。”
南宝衣捏着团扇白玉柄。
这鸭子,对她似乎很有耐心。
她只得小声:“多谢夫君……”
萧弈盖好药罐,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南宝衣眼眸微动,忽然可怜巴巴道:“夫君,你说我全家都已不在,我很难过。不知我爹娘的坟冢在哪里?你能不能带我前去祭拜,以尽孝道?”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谎言去圆。
她就不信,这狗男人能凭空变出一堆坟冢。
她总得套出她家人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