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向南宝衣,眼底掠过恶毒,“只是雍王殿下还未娶亲,跟三教九流的女子跑到市井间厮混,着实不成体统。如果给皇后娘娘知道,恐怕会训斥殿下吧?臣妇以为,殿下玩玩也就罢了,可别耽搁了冬季的选秀!”
南宝衣站在胡床边,双手笼在袖管里,指关节逐渐攥得发白。
她并不知道夫君是皇子……
而且,她竟是没名没分跟着夫君的!
萧弈敏锐地捕捉到少女的情绪变化。
他心中一阵焦躁。
他叩了叩胡床,不耐抬眸:“大司徒夫人倒是管得宽,竟管到了本王的姻缘上……想来,你是想当皇后了。”
柳夫人发狠道:“少在这里威胁我,今日是我鲁莽,你且等着!”
说完,也不行退礼,带着一众仆妇丫鬟,气冲冲步出小宅院。
世家大族,自有嚣张豪横的底气。
十言屏息凝神,偷偷瞟了眼萧弈,又瞟了眼南宝衣。
他想了想,打了个手势,悄无声息地带领护卫们退出宅院。
院门被关上。
萧弈握住南宝衣的手。
小姑娘指尖泛凉。
他把南宝衣抱到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脸蛋:“生气了?”
南宝衣别过小脸,赌气:“怎敢跟雍王殿下置气?”
萧弈知道,她是气自己没把身份告诉她。
他心平气和:“你从前,知道我是皇子。将来病愈,也总能想起这个身份,我又何必急着告诉你?更何况,在我眼里,雍王是萧道衍,是必须撑起江山社稷的皇子。但陪伴在南娇娇身边的,却是萧弈。自始至终,都是锦官城那个落魄养子,萧弈。”
南宝衣垂下睫毛。
脑海中掠过一些破碎的画面,西岭雪山上的吻,觉苑寺的告白,剑门山栈道上的定情……
心脏绞痛。
虽然记不得细节,但她很清楚,她是爱着这个男人的。
她抓起萧弈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上。
萧弈挑眉:“怎么了?”
南宝衣窝在他怀里,耷拉着眉眼:“难受,揉揉。”
萧弈暗暗松了口气。
南娇娇肯跟他亲近,就是不怪他的意思了。
他一边为她揉着心口,一边认真道:“位高权重固然很好,可是像现在这样,和娇娇晨钟暮鼓淡饭粗茶,又何尝不好?”
似乎是不赞同他的意见,南宝衣噘起嘴。
萧弈亲了亲她的小嘴儿:“怎么又生气了?”
南宝衣嘀咕:“我不爱淡饭粗茶……”
她抬起小脸,丹凤眼亮晶晶的:“夫君,你真傻,位高权重多好,珠玉绫罗,山珍海味,享之不尽。何必放着好日子不过,跑来这里淡饭粗茶?我看脑子有问题的,是你才对。”
萧弈:“……”
成吧。
他的小娇娘,确实是个俗人。
南宝衣摸摸他的头,柔情似水:“夫君爱我吗?”
萧弈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在唇前亲了亲:“爱。”
“那我想当雍王妃。”
南宝衣直言。
她想要什么,从来都是直接说出口。
客气?
矫情?
不存在的。
她私心里觉得,当雍王妃就是很好啊,锦衣玉食,高高在上,能动用权势保护想保护的人,完全不怕被人欺负糟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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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你们先睡,
(另外据说五石散是东汉名医张仲景弄出来的,本意是治疗伤寒,到魏晋时期被用歪了,后来孙思邈才提出毁掉五石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