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从未有过的坚定:“雯雅姑娘活着,是为了给男人传宗接代。可我南宝衣活着,却只是为了我自己。”
少女的气场太过强大。
雯雅情不自禁地后退半步。
她稳了稳心神,充满优越感地反驳:“你一个女人,连孩子都不会生,你算什么活着?没有人会看得起你!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有表哥宠爱,将来还有儿子孝顺,你就孤独终老吧你!”
南宝衣微笑:“我是司隶衙门的女官,我有自己的锦绣前程,我会得到天下人的敬重。我有祖母疼爱,有全家人疼爱,我得到的爱,比你只多不少。”
“对呀,”南宝珠插嘴,“我最爱娇娇了!”
“我也是我也是!”季蓁蓁激动地举起小手。
尉迟哂笑,举手:“还有我。”
他望向南胭。
南胭当然不想举手。
她拆穿钱商羽和雯雅,只是因为看不惯负心人,并且想在尉迟面前表演一番姐妹情深,赚一赚好感而已。
她一点儿也不爱南宝衣。
然而被尉迟盯着,她只得硬着头皮举手,强忍着肉麻,违心道:“我……我也很爱娇娇。”
小辈如此,长辈更不必说。
雯雅咬住嘴唇。
眼睛里除了恶毒,又浮现出浓浓的妒忌。
她爹娘亡故,投奔姐姐,却因为和姐夫苟且,被姐姐赶了出来。
没有亲友肯收留她,她这才来投奔远方表亲钱家。
她梗着脖子,又道:“你官位再高又有什么用,总归没有男人爱你!一个女人得不到男人的爱,活着得有多可悲——”
“谁说,没有男人爱她?”
低沉清越的嗓音,在厅堂外响起。
无数身穿绣鱼纹袍的精锐,腰挎长剑,鱼贯而入,将整座厅堂包围起来。
他们让开一条路。
萧弈负手而来。
年轻的皇子殿下,穿一袭龙首鱼纹暗红官袍,姿容犹如中天孤月崖涧青松,凤眼比星辰更加漆黑深邃,只定定凝视着南宝衣。
当着所有人的面,他一字一顿:“本王爱她。本王,求而不得。”
求而不得……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仿佛一记重锤,狠狠敲打在了众人的心坎上。
南宝衣怔忪。
旋即,悄悄红了眼眶。
萧弈这人真讨厌,好端端的总是惹她哭……
雯雅死死咬住唇瓣,一时间当真是嫉恨交加。
雍王殿下姿容如烈阳,竟然爱慕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
哪怕爱慕她,也比爱慕南宝衣强啊!
钱商羽的脸色也很难看,甩袖道:“我说南家娘子为何对我不冷不热,原来是攀了高枝儿。既然如此,倒是我钱家自作多情了!”
“这话,你也有脸说!”老夫人恨不能啐他一口,拄着拐杖,重重敲了敲地板,“来人,给我把钱家人全部轰出去,把他们坐过的席案都拿去烧了,我南家嫌脏!”
“不劳烦祖母动手。”萧弈沉声,“钱家涉嫌贿赂朝廷命官,商铺更是以次充好,来人,把他们投入天牢。”
十苦立刻带人动手。
厅堂混乱,到处都是清脆的耳光声和尖叫怒骂。
萧弈的目光,不着痕迹地落在雯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