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商羽两眼一翻白,在绝望中疼得活活晕死过去。
雯雅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音,被狱卒狠狠抽了两巴掌。
牢房中,满目血腥。
萧弈没有丝毫不适,依旧慵懒地倚在胡床上,仿佛这才是他的主场。
小几上,置着一碟桂花糕。
萧弈拾起一块,懒洋洋地扔嘴里。
他哂笑:“不愧是南娇娇喜欢的花糕,甜不兮兮的。”
他又端起一盏热茶。
长睫倾覆,他慢悠悠地吹了吹茶雾,饮了一口茶。
苦味散后,唇齿间便只剩甘香。
十苦恭声:“主子,这两人如何处置?”
萧弈嗓音淡漠:“扔回牢房。”
他起身,乘坐马车回了司隶衙门。
姜岁寒等在书房里,正欣赏着窗外雪色。
回头见萧弈进来,他笑道:“你让我煮的药已经煮好了,药效强悍,保管谁喝了,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子嗣。对了,你要这玩意儿,给谁喝啊?谁又得罪你了?”
萧弈的目光,落在书案上。
白瓷小盏里,果然盛着药汤。
苦涩的味道弥漫在书房,想来会很有用。
他扯了扯唇,随手端起。
仰头,一饮而尽。
连犹豫都不曾。
姜岁寒猛然睁大眼:“萧家哥哥——”
阻止,已然来不及。
萧弈擦了擦唇角,因为药效的作用,脸色略有些苍白。
他淡淡道:“不准告诉任何人。”
给外人知道,他为了南娇娇饮下这种药,怕是会有人辱骂小姑娘红颜祸水。
他怎么舍得,叫她被人戳脊梁骨。
萧弈望向窗外。
檐角外天空辽远,他养的那只海东青,正缓慢而有力地盘旋在簌簌细雪中,精锐的眼眸,将古老繁华的长安城尽数纳入眼底。
这是它的地盘。
……
皇宫巍峨,雕梁画栋。
高高的暖阁伫立在风雪中,透过八面落地琉璃的设计,可以俯瞰参差错落的一座座华宫殿宇。
深紫华服的美人,倨傲地靠坐在贵妃榻上,云髻峨峨,美人艳丽绝色的面庞和举世无双的气度,完全压下了深紫色的尊贵。
她慵懒道:“仗着司隶身份,肆无忌惮地查封效忠本宫的商户……好一个萧道衍。”
暖阁里坐着的,全是各大世家的年轻一辈。
众人轻声细语地交谈着,言语间都对萧弈感到惊诧。
毕竟,二十多年来,无人敢挑衅沈皇后的威严。
唯一试图夺权的皇太子萧宁,早已被斩首。
沈姜睨向沈议潮:“阿潮,你怎么说?”
白衣胜雪的小郎君,手握描金茶盏,正神游天外。
脑海中,满是寒烟凉的身影。
前两日,他怜惜她被鞭笞,特意背着楚楚,好心拿药去探望她。
阿兄给她安排了带有地龙的厢房,房里布置得精致华贵,像是大户人家的闺房。
他奇怪阿兄为何对她这样好。
他进了内室,少女靠坐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根细烟管,正在吞云吐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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