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一语道破,“你看画中人。”
南宝衣仔细看去。
片刻后,她惊讶:“除了居中那对男女,其他人都穿着黑衣……这幅画,是有什么寓意吗?”
萧弈盯着那位年轻郎君:“蟠龙金冠,是皇太子才能佩戴的东西。他,是我阿兄。”
南宝衣吃惊:“这么说,这位白衣女子,就是皇嫂嫂?”
她朗声诵读了一遍帖子内容。
读完,她紧张地掐起手指头:“总觉得写这封帖子的人,是怀着质问和戏谑的语气。像是高高在上的审判官,在嘲讽罪人。只是,审判官是谁,罪人又是谁?”
萧弈抽回手,嫌弃:“掐你自己的手去。”
“小气。”
南宝衣翻了个白眼,招呼道:“尝心,你去门房问问,这封帖子是谁送来的。”
尝心很快回来了。
她禀报道:“门房的管事说,没看见送帖子的人。回过神时,帖子就已经搁在案上了。小姐,可要奴婢算一卦?奴婢不收您银钱的!”
“不必不必!”
南宝衣连连摆手。
尝心算卦相当不准,前两日说是荷叶要走桃花运,怂恿荷叶去跟十苦告白,结果荷叶刚出门就掉进天枢暗卫没事儿时挖的陷阱里了,可把她坑惨了。
打发走尝心,她道:“二哥哥,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萧弈把玩着帖子:“明天就是除夕,不如走一趟醉花阴。想来,会与我阿兄的那场宫变有关。”
南宝衣点点头。
她收好帖子,瞄了眼脸色凝重的萧弈,迟疑道:“我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但荷叶年纪不小,婚事不能再拖下去……她和十苦的婚事,你看要不要提上日程?”
萧弈挑眉:“荷叶喜欢十苦?”
南宝衣沉默。
这群男人的反应太迟钝了!
几年了都!
萧弈屈指叩了叩案几:“十苦跟了我多年,他的婚事,我绝不强迫,只要他自己喜欢就好。”
南宝衣为难托腮。
荷叶太过害羞,只知道为十苦缝补衣裳,只知道为他开个小灶添些好酒好菜,但叫她开口说喜欢,那真是太难了。
十苦又是个憨憨,不直说的话,他根本领会不了对方的意思。
她左思右想,唤了十苦进来。
十苦行了个礼:“王妃有何事吩咐?”
南宝衣取出新买的一对粉珍珠金流苏发钗,笑眯眯送给他:“今年你辛苦了。这对发钗,是我特意赏给你的。”
男人绝不会佩戴发钗。
十苦得到之后,肯定会送给最亲近的姑娘。
如果他送给荷叶,荷叶或许会鼓起勇气告白。
十苦接过锦盒。
他笑道:“这赏赐太过贵重,卑职谢过王妃,谢过主子。”
他抱着锦盒退了出去。
南宝衣招呼萧弈,鬼鬼祟祟地好奇跟上。
十苦穿过游廊,正巧在拐角撞上荷叶。
荷叶刚送完季蓁蓁出府,瞧见掉落在地的锦盒,又瞧见里面摔出来一对珍珠流苏发钗。
她惊喜不已,俏脸通红:“十苦哥哥,这,这是送给我的吗?”
“送给你?”十苦震惊,“这是我一年辛苦得的赏赐,凭什么送给你?王妃也是,明知我是个汉子,却赏我这种娘不兮兮的东西。我打算拿去当铺换成银元宝,存起来当老婆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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