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宝衣见她如此坚定,只得叮嘱道:“如果遇见麻烦,就派人下山找我,我一定会尽快赶过来。”
南宝衣走后。
晕倒在地的赵庆,慢慢苏醒。
他揉着脑袋,跌跌撞撞走进内室。
季蓁蓁已经收拾干净,穿孝服端坐在窗边,桌案上用黄铜镇纸压着一封刚写好的和离书。
她抬头:“我要与你和离,你签字画押吧。”
“和离?”赵庆愣了愣,“我不过是打了你一顿,和什么离?夫妻之间,拌嘴打架再正常不过,怎么就至于和离呢?是不是南宝衣教唆你的?我一向说她是个妖女,让你和她疏远关系,你偏偏不听!”
季蓁蓁眼眶又红了。
她冷笑:“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有脸骂小道长?”
赵庆暴怒:“季蓁蓁,你是不是又想尝拳头了?!我是你夫君,是赵太尉的私生子,嫁给我,是你三生有幸!”
“这样的三生有幸我不要,我要与你和离!”
“啪!”
赵庆突然三两步冲上前,狠狠给了季蓁蓁一耳光。
季蓁蓁捂着脸,趴在花几上泪流不止:“什么赵家私生子,赵庆,你就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为了赵太尉看得起你,你跑来濛山书院想混出个名堂,借着为皇太子萧宁翻案的机会,你上蹿下跳出游行示威的馊主意,让自己成为寒门子弟的首领。赵庆,你居心叵测、机关算尽,你不要脸!”
被拆穿秘密,赵庆怒不可遏。
他抓住季蓁蓁的头发,不由分说地给了她两巴掌:“你再说一句试试?!”
“我就说!我要和离,我要所有寒门子弟,都看清楚你的嘴脸!”
季蓁蓁使劲儿推开他。
她哭着往外跑。
赵庆心中害怕。
如果季蓁蓁满身是伤地出现在人前,那么他高洁致远的名声就会被毁,他的前程将会止步于此,不仅士族子弟看不起他,寒门子弟也会看不起!
他急忙拽住季蓁蓁的衣袖,果断地跪在她脚边。
他哀求道:“蓁蓁、蓁蓁,我与你开玩笑呢!打在你身上,痛在我心间,我比你更痛十倍百倍呢!我,我都是为了你好……要不,要不你打我,你来打我啊!”
他捏着季蓁蓁的手,使劲儿往自己脸上掌掴。
季蓁蓁惊恐不已,急忙抽回手以袖掩面。
她害怕地后退两步,却看见赵庆自个儿抡自个儿巴掌,一边抡一边喊道:“蓁蓁,你看我,我也挨打了!挨打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啊,夫妻之间总免不了磕磕绊绊,你就原谅我吧!”
季蓁蓁呼吸急促,快要吐了。
她再没见过,比赵庆更加恶心的男人!
从前瞧着也是个光风霁月的君子,怎么皮囊底下如此丑陋?
她摇头,目光坚定:“我要与你和离。我一点都不想再与你待下去!”
少女匆匆往屋外走。
她的态度是那么坚定。
赵庆背对着她,双拳紧握青筋暴起,俊脸上的神情逐渐狰狞。
“季蓁蓁,这是你逼我的。”
……
转眼,已是萧子重和温知凝的头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