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必须在这个郎君醒来之前离开,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轻手轻脚地套上衣裙,连梳洗也顾不得,狼狈地逃出抱厦。
没过多久,天色大亮。
南承礼迷迷糊糊的,伸手去床榻里侧捞人。
却捞了个空。
他迟疑地睁开眼。
帐中只有他一人,昨夜的少女不知去向,仿佛彻夜的荒唐,只是一场他独自幻想出来的梦境。
南承礼立刻坐起身。
他匆匆套上中衣,挑开帐幔:“繁小花?”
屏风内外,都无人回应。
他坐在榻边,呆愣了很久,缓缓望向窗边的矮案。
矮案上的食物和酒水被动过,一只白瓷酒盏边缘,还残留着一点嫣红的口脂印记,清楚地代表着昨夜的旖旎,并不是他的春梦。
贴身小厮推门而来。
他恭敬地行了一礼:“爷,小的伺候您梳洗?为了躲避相亲,您在五姑娘院子里藏了一宿,老夫人不知道有多生气,您也该去松鹤院请罪了。”
南承礼暗暗抓紧被褥。
说好了相看,可她却不辞而别。
她是对他不满意吗?
如果不满意,为何不当面说清楚?
倒是叫他牵肠挂肚。
南承礼揉了揉额头,淡淡道:“我已经见过那个姑娘。”
“这怎么可能呢?”小厮笑着打来一盆水,“您昨儿不肯去松鹤院相看,对方姑娘生气得很,扭头就要走,老夫人好一阵赔礼道歉,又送了好些贵重礼物,才把人家好好哄回去。”
南承礼接过他递来的毛巾,很是惊讶。
难道昨夜的姑娘,不是与他相看的那个?
他追问道:“她长什么样?可有嫁娶过?”
小厮挠挠头:“小的身份低贱,只远远看了眼,那姑娘大饼脸小眼睛,虽然长得一般般,可到底读过几本书,算是很有风神的官家小姐。嫁娶当然是未曾嫁娶过,老夫人再如何着急您的婚事,也不至于给您介绍一位二婚的姑娘呀!”
南承礼手里的毛巾,悄然掉落在地。
容貌对不上,嫁娶对不上。
昨夜与他欢好的女郎,竟然不是来与他相看的那位!
小厮连忙捡起毛巾:“爷,这大清早的,您怎么跟丢了魂儿似的?”
南承礼沉默着,起身走到窗前。
他推开花窗。
园林风雅,轻风扑面而来,透着几分早春的清寒。
枝头的露珠儿扑扑簌簌地落进泥土里,滋润着枝桠间萌动的嫣红花苞,那一抹艳丽的色泽,像极了她唇间的胭脂。
他低声道:“去查,查府里哪些妙龄女子和离过,须得看起来美貌高洁的那种,然后把她们全部带到我面前。”
终究是不甘心的。
他第一个女人,竟然与他不告而别。
想要找到她,当面问问她,他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好,如果他改了,她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小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这主子,难道不爱云英未嫁的少女,反而更爱嫁过人的少妇?
这口味儿,也是绝。
他挠挠头,只得被迫赞叹:“爷真有眼光,少女多么呆板无趣,还是少妇更有滋味儿,怪不得您不肯去相看——”
南承礼暴怒,转身就来踹他。
小厮笑嘻嘻的,连忙一溜烟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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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