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往后靠了靠,随手端起一盏酒,看戏。
沈议绝神情阴鸷:“我不同意。”
殷朝宗:“不同意什么?”
“她留在洛阳。”
“沈将军是她什么人?以何种身份来管她?”
“……”
沈议绝沉默。
殷朝宗冷笑:“既然毫无瓜葛,为何还要参与她的事?纵然你背后是名门沈家,她的背后同样是洛阳第一等大士族。沈将军未免管得太宽了。”
萧弈看热闹不嫌事大:“言之有理。”
沈议绝眼睛发红。
阿弟的背叛和失踪,带给他莫大的伤痛。
他失去了阿弟,如今也即将失去美人。
从前他是金吾卫的将军,人人敬他怕他,日子简单而又寂寞。
可是,寒烟凉宛如一捧烟花,以绚烂的姿态闯入他的生活,在他目之所及的地方热烈绽放,带给他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贪恋那样的热情和烂漫。
却无法将那朵烟花真正据为己有。
过了很久,他喉间发涩:“你虽然是她的兄长,却也得问一问她自己的意见。也许,也许她不乐意留在洛阳呢?”
殷朝宗态度疏离:“怎样处理,不劳沈将军一个外人来费心。”
沈议绝握紧了长刀,终是无言。
……
日子一晃而过,殷朝宗和殷穗成亲三天后,南宝衣等人终于启程离开洛阳。
车队载着满满当当的洛阳特产,沿官道往西而去。
南宝衣坐在马车里,拿着礼单,数着锦盒,小嘴儿念念有词:“给祖母的蛋黄酥、金麻枣、孟津梨,给二伯和爹爹的杜康酒、核桃酥、横水卤肉……”
她念着念着,自个儿先馋出了口水。
她无奈地合上礼单,摸了摸小肚子:“不能再念了,再念我就要忍不住先尝几口……”
马车外传来一声哂笑。
她好奇地卷起竹帘,二哥哥骑在高头大马上,薄唇噙着一抹笑。
她不服气:“你笑什么呀?”
萧弈嘴角扬起:“也就是南宝珠不在这里,否则她一个怂恿,你就要跟她一块儿吃完那些东西。等回了长安,怕就只剩一堆空盒子了。”
南宝衣脸颊红红,嘴硬道:“珠珠也没有这么不堪吧……”
说完,倒有些想念小堂姐。
后面一辆马车比较宽敞。
萧随带着阿弱和裴初初坐在车厢里,两个小家伙犯困,趴在褥子上睡得香甜。
他一手端着青铜罗盘,垂眸凝视罗盘上的星象。
随着马车行驶,腕间的佛珠相撞作响,他的眉头也渐渐蹙得深了。
他来洛阳,不仅是为了帮哥哥,还为了寻找河图洛书。
可是这些天拜访了洛阳各大寺庙和高人,却仍旧一无所获。
少年抬手揉了揉眉尖,感到了一丝疲惫。
车队沿着官道渐行渐远,消失在了青山绿水间。
山巅。
白衣胜雪的年轻郎君,正凭风而立。
长风吹拂着他的宽袖和绶带,他并没有束发,垂落两颊的青丝肆意翻飞,衬得容貌犹如高山积玉,微垂的眼尾,偏偏带出几分薄凉。
目送车队远去,他牵了牵嘴角:“良禽择木,白衣卿相……原来当年卦象里的白衣卿相,并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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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