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以。”
如果萧煜就是昭奴……
他在亲眼目睹她和昔日的死敌在一起时,怎么样都会失态吧?
只要证明他不是昭奴,那么她就可以继续北伐,继续当她的女帝,继续对过往二十多年所犯下的罪行毫无愧疚之心。
沈姜端着茶盏的手忍不住颤抖。
眼睛里藏着浅浅的期待,也藏着铺天盖地的复杂。
……
尉迟卿欢从房中离开,刚踏出门槛,就撞上了等待良久的尉迟北辰。
尉迟北辰穿着素色的袍子,哭过的眼睛还带着红肿。
他行过礼,小声道:“义父,我已经好好安葬了父亲和妹妹。听说您把宝衣妹妹软禁起来了,不知软禁在何处,我能否前去探望?我还听副将说,您派人向萧道衍下了战书,您是不是打算拿宝衣妹妹和阿丑当人质,在战场上威胁他?这不是君子所为——”
“没出息的东西!”
尉迟卿欢训斥一声。
他负着手,冷冷道:“你若想要她,我今晚便可以把她赐给你。至于那婴儿,留着也是碍眼,我若是你,早把她摔死了!拿去当人质又如何,没了那个小拖油瓶,再叫她给你生一个不是更好?女人这东西,玩久了,她也就跟你亲了,何必如此畏畏缩缩!”
尉迟北辰抿着唇,低头不语。
尉迟卿欢看他这副窝囊样就来气,大手一挥:“滚远些!”
尉迟北辰被他陡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行了个退礼,忙不迭地跑走了。
尉迟卿欢看着他不争气的背影,又想起了不争气的尉迟长恭。
他抬起脚,狠狠捻了捻廊下的一朵落花,满面狰狞。
……
是夜。
尉迟北辰坐在寝屋里,对着一盏烛火发呆。
面前是摊开的鞋垫,是他姨娘临死前亲手为他做的,他舍不得穿。
鞋垫旁边,是宝衣妹妹用过的一套青瓷茶盏,虽然早已清洗干净,可他仍旧舍不得收起来,只放在桌案上随时观赏。
正黯然时,屋外突然传来叩门声。
他起身开门,两个婆子抬着一床大红锦被进来了。
婆子笑得像朵花儿:“恭喜郎君、贺喜郎君,家主特意吩咐,赐您一件好东西,长夜漫漫,您请慢慢享用!”
她们把锦被放到床榻上,挤眉弄眼地走了。
尉迟北辰锁着眉,心下狐疑。
他缓步走到床榻边,忌惮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掀开锦被一角。
鸦青色长发散落两肩,那张熟悉的小脸映入眼帘,雪白而娇美,丹凤眼紧阖着,眉梢眼角还带有一丝娇弱。
锁骨白皙剔透,犹如羊脂玉雕……
他怔了怔,脸颊迅速浮上绯红。
他不敢再往下看,犹如碰到沸水似的赶忙松开手。
他背转身,摸了摸滚烫的双颊,不敢相信尉迟卿欢竟然直接派人把宝衣妹妹给送了过来!
“操!”
他恶狠狠骂了一句,抬手擦脸,却擦到一手的鼻血。
南宝衣正好苏醒。
她嘤咛一声,摸了摸疼痛的脑袋。
她在试着做花糕呢,没提防被谁一棍子敲到了脑袋上。
她艰难地坐起身,抬眼瞧见尉迟北辰,不禁愣住:“尉迟?!”
尉迟北辰不敢转身,擦着鼻血,脸色沉黑如水:“你不能再留在江南了!”
,
周末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