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奶枣丢进嘴里,这小点心甜兮兮的,还怪好吃的。
而南宝衣,也和沈皇后描述得不一样。
若是大奸大恶之人,杀了也就杀了,可她长得那么好看,还请她喝热茶吃奶枣,她不怎么愿意杀她了。
……
尚宫局。
顶层最宽敞的楼阁里,聚集着长安手艺最好的绣娘和玉石工匠,此刻他们毕恭毕敬地侍立在侧,等候天子的评价。
萧弈负手而立,注视着挂在墙上的皇后礼服。
朱色的素纱中单,深青色雉翟织花纹袆衣,三等翟章纹蔽膝,朱锦大带,金饰青舄,白玉双佩大绶……
皇后册封时用的礼服,十分繁琐隆重。
宫人恭声道:“衣料都是顶尖,章采纹路以金银绣线绣成,点缀的珠玉黄金也都十分贵重难得。陛下眼光极好,这一身宫服,定然很衬皇后娘娘。”
萧弈薄唇弧度温柔。
他十分满意这身礼服,又转向凤冠。
凤冠为花钗十二树,底部均以黄金打造,镶嵌了宝石、东珠等贵重之物,只是这副花钗还没有制作完毕,中间的宝石尚还空缺了几颗。
十言道:“国库里的红宝石颜色不够纯正,卑职已经派人去民间购置,大约月底就能送进宫。”
萧弈颔首。
他轻抚过这副花钗,却想象不出南宝衣戴上它的样子。
小姑娘那么娇气,起初的喜爱过后,大约会嫌弃太重吧?
然而她那么喜欢金银珠宝,便是再重,她也要高高兴兴地戴在头上的,她生得美,戴上之后,定然艳压长安。
萧弈唇角笑意更盛,漆黑的凤眸里似乎藏了光。
他又吩咐道:“除了这身礼服,皇后其他的服饰也都仔细用心着些。做好了,朕有赏。”
他心情不错地离开尚宫局,径直回了长乐宫。
踏进内殿,他的小皇后席地而坐,穿一袭水青色罗襦裙,披散着鸦青长发,正抱着案卷低头翻看。
她看得很认真,脑袋几乎要杵到铜鹤灯上。
他三两步上前,大掌贴在她的脑袋上,用手背替她隔绝开燃烧的烛火:“在看什么?”
“在看冷宫里那些美人们的卷宗……”南宝衣翻了一页,喃喃自语,“真奇怪……”
她翻来覆去看了三遍,却始终找不到那个抱着绛纱灯的少女,年龄根本对不上。
卷宗末尾的那一页被人撕了去,想必就是空缺的那一页,记载了少女的家世和姓名吧?
她合上卷宗,又迟疑地望向堆在书案上的另一份卷宗:“我还看了四殿下的卷宗,十二年前他曾随钦差出使过北疆边城,可是他在那里的一切都是空白的,回来之后更是大病一场……”
萧弈沉默。
他那个弟弟沉静内敛,什么事都不愿意跟他说,而且尤其不喜欢别人打听他的过往。
他替南宝衣合上卷宗,道:“想这些作甚?”
“我不是无事可做嘛!”南宝衣颇为无聊地伸直双腿,“深宫无趣,我打算明天回家探望祖母。”
无事可做……
萧弈不动声色地暗示道:“说起来,我缺一套常服。”
他想拥有南娇娇亲手做的袍子。
下次召见群臣时,他就穿那件袍子,也叫那群人知道,他的皇后同样手艺不俗,也叫他们狠狠艳羡一把。
南宝衣正儿八经:“哦,那叫尚宫局的绣娘做啊。二哥哥与我说这个作甚,我又不是绣娘,你糊涂了是不是?”
萧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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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