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耳朵。
他咽了咽口水,惊讶地问道:“主子,您说什么?”
“去白首山。”
十苦还处在震惊之中。
马车一侧,一品红不慌不忙地骑着青牛,手里把玩着一枝刚刚抽丫的杨柳,他目视遥远的北方,嘴角扬起温和笑容。
……
“白首山位于大雍和北魏的边界线上,高耸入云常年积雪,喏,就是窗外正对着的那一座。山巅虽有道观一座,但那种恶劣严寒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道士居住,又怎会有人种植解忧?”
北疆,无相城。
萧随穿着华贵厚实的狐裘,与萧弈对坐在窗下吃茶。
他自请镇守北部边疆,却没想到刚来没几个月,皇兄也过来了。
他掀起眼皮,望向正在角落翻看房中书籍的一品红,眼底掠过几分忌惮和冷意:“国师出这样的主意,究竟是想让皇嫂活过来,还是想逼死皇嫂?”
一品红转身。
寒风透窗而入,萧随挂在腕间的檀木佛珠轻轻晃动,缀在佛珠底下的小金铃清脆作响,悦耳动听。
一品红扫了眼那枚小金铃,再望向萧随的脸,笑容深了些许:“王爷何出此言?本座会亲自陪陛下登临白首山,是真是假,去山上一看不就知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
只是无论萧弈还是萧随,都直觉一品红藏着什么秘密。
萧随道:“已是黄昏,皇兄这一个月舟车劳顿,还是先好好休息两天,再考虑登山的事。白首山积雪遍野巍峨耸立,即便功夫高深如皇兄,想登上山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已经命人准备了接风宴,皇兄请。”
萧弈颔首。
因为两兄弟都不喜欢热闹,所以萧随准备了两场宴席,一场设在厅堂,供一品红等人和当地守城官员享用,一场设在了内室,参宴的只有他们兄弟两人。
如今萧随身体康健,已经能吃酒了。
北地的烧刀子,在炉子上煮得滚热,入喉又烈又辣。
他微醉,醺红了眼睛,挽袖为萧弈斟酒:“皇兄,你说咱们兄弟几个,怎的姻缘都不顺遂?你的女人尚还活着,可我的女人……”
他眼睛更红,像是酸涩苦楚到了极致,仰头饮尽一杯烈酒,又拿筷箸从沸腾的铜锅里夹起热辣辣的羊肉,大口大口地咀嚼。
凤眼里很快起了一层雾气,他用手指揩拭眼角:“皇兄,酒太烈,羊肉太辣,来北地数月,臣弟还是吃不惯。”
隔着铜锅里升腾的烟雾,萧弈静静看着他。
他这遗世独立的四弟,终究还是被拉进了红尘。
想来远赴北疆,也是因为那女子的缘故。
他道:“是霍听鱼?”
萧随夹肉的动作微微一顿,并不回答他,只低头吃肉。
萧弈思考了半晌,道:“你怎么知道她死了?可有亲眼看见她的尸体?”
萧随放下筷箸:“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却看到了她的骨灰。皇兄以为,我的身体是怎么好起来的?正是她用性命为我献祭的缘故……皇兄,这辈子,我欠她太多,再没有机会补偿。趁皇嫂还活着,你对她好些。”
萧弈又是一阵沉默。
他这四弟……
还能通过骨灰辨认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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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二伯他们的戏份应该就到这里啦,也是安享晚年
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