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姜甜冷笑着睨她一眼,“对你而言,你自己过得舒坦就成,别人的死活与你何干?所以,你又何必多问?”
少女像个小辣椒。
噼里啪啦的一顿话,骂的裴初初哑口无言。
因为姜甜身份特殊,马车从南宫门直接驶进了后宫。
裴初初踏出马车时,目之所及都是昔日风景。
华贵巍峨的宫殿,秀美恢弘的北方园林,蔚蓝的天空被宫巷切割成破碎的明镜,长安的深宫,依旧是囚笼模样。
姜甜三两步跃上宫殿阶梯:“进来吧。”
寝殿明净。
裴初初随姜甜穿过一道道珠帘,待到踏进内殿深处时,浓浓的草药清苦味扑面而来。
帐幔卷起。
卧坐在榻上的少女,正是十五六岁的年纪。
她身姿娇弱纤细,因为许久不见阳光,肌肤病态白皙的几近透明。
乌黑的长发如丝绸般垂落在枕间,发间掩映着的小脸清瘦,抬起眼帘时,瞳珠如空灵的茶色琉璃,唇瓣淡粉精致,她美的宛如高山之巅的云朵,又似不堪风雨的一枝青莲。
裴初初脑海中悄然跃出五个字——
不似人间物。
她美得惊心动魄,却无法让人生出邪念。
仿佛任何触碰,都是对她的亵渎。
无法想象,那位郎君的表妹,怎么忍心欺负这样的公主殿下!
裴初初压抑住心疼,垂下眼帘,行了一礼:“给殿下请安。”
萧明月凝视她。
她和裴姐姐两年没见了……
她的眼尾悄然泛红,就连捏着绢帕的小手也忍不住收紧。
而她仍旧没改掉口吃的毛病:“裴姐姐,你,你回来了……你,你不在,他们都,都欺负我……”
像是乐音的终章。
心弦剧烈颤动,裴初初再也抑制不住心疼,上前轻轻抱住少女。
幼时在国子监,公主殿下因为口吃,不肯在外人面前丢脸,因此总是沉默寡言,也因此与其他世家女郎争执时总是落於下风。
那时都是她护着殿下。
如今她走了两年,再没有人替殿下吵架……
裴初初眼睛湿润:“对不起,都是臣女不好……”
萧明月委屈地伏在她怀中:“裴姐姐……”
两人互诉衷肠时,姜甜抱臂靠在珠帘旁冷眼旁观,嘴角挂着一抹讥笑。
萧明月……
真会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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