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盯着,似乎能烧出了一个洞来。最终他叹了一口气道:“明年,你就要及笄了,一定会有很多人……这事儿……”
“这事儿轮不到你操心!你算什么!你不过是我们家的下人!这种事情你管得着吗!”丁小桥猛然之间大吼一声,她紧紧的咬着下唇,脸色苍白,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怨恨看着莫思归,引得边上的人全部转头看向了他们两个人。丁修节见状立刻对着丁小桥严厉的喊道:“小桥,给思归道歉!”
莫思归似乎被丁小桥喊得愣住了,可是再一看见丁小桥那含着湿气的眼睛,他又觉得是自己过分了。明知道丁小桥是一时冲动才说出的那些话,可是,有一瞬间,他还是觉得自己的信心有些动摇,是啊,他现在是……
由不得他细想,他转身连忙对丁修节和米氏行礼道:“老爷夫人,不关小姐的事情,是我越矩了。”
不等他说完,丁小桥已经快走两步,走到了丁小阁的身边,她低着头,忽然后悔得很,自己刚才的那些话实在是说得不应该。自此之后,这一天,丁小桥都没有再跟莫思归说过话,甚至连莫思归很明显的想要跟她说话,她都直接避过了。
好在今天的主角不是他们两个人,而是那满满的鱼苗,丁家虽然刚刚将注意力放在他们的身上,但是很快就转开了。
回到自己小院儿的时候,丁小阁跟丁小桥坐在葡萄架下面的竹床上,丁小阁问她:“你又跟莫思归闹什么?”
“什么叫闹什么?他今天问我以后跟上天好好的求一求,让上天给我准备一个如意郎君!”丁小桥觉得有些话是不能说给别人听的,就连丁小阁也一样,所以,她只说了一半。说完之后她叹了一口气,翻了一个身,朝着另一边,背对着丁小阁赌气说:“说得好像我要赖着他一样!”
“人家也没有说什么不对的啊。”丁小阁也觉得丁小桥矫情:“你们怎么成天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啊。”随后她顿了顿又说:“其实我倒是觉得你也没有说错,他现在是家里的下人,就算你有什么心思,他有什么心思,也是成不了的。”
“什么叫他有什么心思,我有什么心思,我看人家根本就没有什么,出去做什么都从来不跟我说。”说来说去,其实丁小桥还是在计较莫思归总是有事情瞒着自己,她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十分的不痛快。
“听听你那个口气,简直是……”丁小阁嗤笑了一声,不过还是客观的说:“小桥,你要是看上了他你就得明明白白的,这事儿你自己不能上杆子的,弄得好像我们嫁不出去一样。要是他有所表示,你便答应,要是没有,那就当没有这件事……”说道了这里,丁小阁的目光忽然便眯了起来,声音也变得轻了很多,她呼出了一口气:“其实有没有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这样的女儿家,便是心里有些什么心思,也只能这样。你还能真的说出来吗?以后要是嫁了自己喜欢的人,那便是天大的福气,要是没有嫁,也再也不能提起这话,便是想也不能想的。”
这就是丁小桥对于古代婚姻最不满的地方,完全没有恋爱的过程啊,直接就给你套上一个人,然后你在去培养感情,本末倒置。可是,就算是她,也没有办法在这样的环境下跟米氏和丁修节说,你们先让我找人谈个恋爱,成就结婚,不成我们再找一个,这不是找死吗?
原来总觉得自己小,可是,到了现在,才觉得这嫁人的事情真是就在眼前了。想着丁小楼的事情,她忍不住觉得一阵阵的心烦,为什么在古代的女人都要这么过呢?
丁小桥翻了过来,看着高高的葡萄架的顶端,忽然就想起了在很久很久之前,在村里学堂外面的桂花树上,她和当年的杜开霁就这么坐在树杈上,那风一吹的时候,桂花好像是雪花一样簌簌的落了下来,那时候的她和杜开霁都还是孩子,可是就在还是孩子的时候,她从杜开霁的眼睛里看见漫漫无边的柔软月色。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果然有很多的事情,过去了便再也找不到了。
忽然一阵清脆的响声从丁小桥的窗口传了过来,她看去,那是莫思归上一次回来送给她的那个玻璃的风铃,她望着那风铃出神,好一会儿才问:“小阁,你说我以后会嫁给什么人呢?”
丁小阁低低的笑了起来:“谁知道呢,或许啊……”她的目光也看向了那风铃:“上天早就注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