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小时候妈妈给的怀抱。
回了教室,迟到了,沈默抱歉的打报到,老师笑笑让他进来,老师永远是这样,对于成绩好的学生总是这样隐忍。刚回桌位,孙雨亭就噼哩叭啦的开始小声问起来,沈默没空答,拍打着身上的雪。孙雨亭等了会才继续问,沈默不耐烦了,他拿过纸,在纸上写了句话,“我很好,对不起,下次不会了。”后面加了个大大的调皮笑脸,推给孙雨亭。他也接着下面写“不是的,我只是担心,你身体又不好,你姐可是交代过我们要好好照顾你。”也推给沈默,沈默看了一笑,又接着写“知道了,大头,我保证下次绝不再犯。”孙雨亭呲的一笑,小声说“信你傻子。”老师撇过头,两个人立刻禁了声,偷偷互看一眼一笑继续听课。
因为雪下的大,学校提前放学,三个人拥在一起下楼,王峰说:“今年真是奇怪,雪老是下,而且下的这么大。”孙雨亭也接着说:“是的啊,听我老爸说这好像是历年下的最大的一次哎。”因为放学人多,他们班级又是在最上层,下楼的时候,四楼,三楼,二楼的全都堵在了一起,他们只好慢慢的等。沈默说:“这也没什么不好,这漫天的大雪能够把这整个世界的污秽都给盖了,干干净净有什么不好。”孙雨亭,王峰互看一眼,才调侃道:“沈小默说的最有道理唉。”沈默扑的笑了,要挠他们,三个人打闹引来不少的侧目,孙雨亭咳嗽一声示意安静,王峰,沈默对看一眼,吐吐舌头作罢。走道里闹哄哄的,好一会才下到一楼,外面仍然是满天的雪珠子,沙沙的夹着雪花。刚想走沈默才想起来伞给了那个男孩子,他远眺看过去,旗台上早已经没人了,只有堆得厚厚的积雪像是连绵的小山峦。王峰说:“没事,我们两个护送你回去就是了。”说完呵呵笑着搂着沈默,三个人正打算走,
“哎,你等一下,”沈默刚打算走,就被叫住了,他回头看才发现是那个男孩子,他正从楼上跑下来,手里抓着他的那把伞,像是刚整理好。头发上还有雪粒子,湿的鬓发贴在耳侧,距离的这么近,男孩子的脸孔在暗暗的楼里蒙着一层微薄的光芒。他走近了,把伞递给他,黑色的伞面上还挂着雪,像是刚刚用完。沈默一时看的呆了,孙雨亭看到赶忙捻了一下沈默的胳膊,沈默才跳回神匆忙接下,男孩子抽回手,突然笑了,他抬起手拍拍身上的雪珠子,斜倚着对他笑,那个样子真的不像在课堂上的那么鲁莽张狂。
“谢了,”他拉过身后的帽子,蒙着就冲进了雪里,那个样子让沈默想起了萧然,他也是大雪天不喜欢带伞,总是蒙着头就冲。他不禁莞尔,笔挺的身影,像是高挺的梧桐,臧灰色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雪里。孙雨亭一拍沈默的头,
“哎,沈小默,别犯花痴了你,真受不了。”孙雨亭打起伞就准备走,他实在受不了沈默一而再的犯花痴。沈默叫道:“喂,谁让你打我的,我就犯花痴怎样,哎呦,大头也挺可爱的,看我来轻薄你。”说完就扑了上去,孙雨亭挥着手连说不要,打着伞就跑,沈默跑着去追,雪地里连绵的脚印,步步交错的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叫着嚷着的声音划破了下午的梧桐一中。王峰大叫道:“你们等等我啊,我没打伞,”叫嚷着也顺着方向追去。
好久才赶上,追得气喘吁吁的,沈默和孙雨亭回过头来笑他,大男人跑个步累成这个样子。王峰没好气的说道:“你们跑跑看咋。”说完就挤到伞下面,三个人并排挤在一起。走了一会,王峰说:“某人应该要减肥了哦,”沈默和孙雨亭对看一眼才问:“谁啊,”王峰说:“跟雪一个祖宗的呗。”孙雨亭才知道是说他,连忙挤到王峰旁边,掐着他的脖子,笑着凶他:“再说说看,说啊。”王峰立刻讨饶,“不敢,不敢了。”孙雨亭才笑着放手,佯装着要打他的样子,打趣的说:“再说,打得你不认得回家的路。”
王峰调皮的笑着缩到沈默身边。沈默忙说:“别闹了。”三个人说笑间,雪下的更大了,磅礴的像是要压下来,雪珠子打的伞面咚咚的响,雪从周边狭裹着吹来,落在衣服上,轻轻的像是白色的蝶。看样子过会又要下场大雪,三个人连忙加快脚步往镇上赶。一把伞遮着漫天的大雪,三个人挤的很近,紧紧依偎在一起,仿佛能一起抵御着所有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