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偏偏她说得有道理,这巷口斗蛐蛐本来也是官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巡街的衙役私下里还叮嘱过他别惹事。
拳头终究是没落下去,男人一屁股坐在边上的石凳上,大嚷着:“那他吗就快点还老子的钱!”
苏淮月微微松了口气,见芝麻这回乖乖的把里衣的那一袋银子掏了出来递给她。
“喏,数数少没少。”
钱袋子径直扔到了男人的怀中,见了钱他心情好多了。
“早这样不就完事吗,你家这小崽子掉钱眼里了,回去可得好好管教。”男人瞧了一眼芝麻鼻青脸肿的样子,还说着风凉话,“今天我也替你教训了这个不成器的小东西!”
“他年纪还小做了错事,是我这个当娘的没有教育好,这是我的错。今儿他诈了你的钱财,我替他像你道个歉。”苏淮月说到这时,男人还满脸得意的摆了摆手。
“只不过这么大个人,对小孩子出手如此狠,这点本事跟器量也着实让大家看了笑话。总归是芝麻做错了,我没有立场与你计较打人的是非对错。但还是奉劝这位大哥,男人的拳头是用来保家卫国的,而不是向着老弱妇孺挥舞的。”
苏淮月的一番话,说得那男人哑口无言。
旁人围观的人群,不知是谁道了句:“说得好!”
一众吃瓜群众纷纷跟着应和,这小娘子不卑不亢,说得话也极有道理。
不再看那男人吃瘪的模样,苏淮月拉着芝麻走出了人群。
直到连拐了几个路口,苏淮月这才停下了脚步。
芝麻见她不走了,也跟着停了下来。察觉到她审视自己的目光,一张小脸上强挤出个云淡风轻的模样。
“疼不?”苏淮月蹲下身,随手就掏了个瓷瓶出来,里面是跌打损伤的药膏。
小男孩调皮捣蛋,她便随身揣着这药膏防止芝麻有需要,果然她还是有先见之明的。
“不疼。”
刚才苏淮月那凶巴巴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他都不觉得委屈,但现在那温声温气的两个字,竟让他鼻头一酸。
“还真是个爱哭鬼。”苏淮月有些忍俊不禁,索性那个男人还是手下留了情,不然芝麻这小胳膊小腿可不够人家拆的。
“我没有哭,没有!”芝麻奶凶奶凶的吼道。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芝麻总标榜自己是男子汉,也当做个君子。这不是什么多高尚的事,而是做人的根本。”刚才堵着芝麻鼻血的帕子已经脏了,她本想给扔掉,但想想回去洗了还能用,就一股脑把沾了鼻血脏兮兮的帕子又塞进了袖子里。
“小孩子有些淘气不是坏事,但年纪小不是可以做坏事的借口,在道德与公正面前,人人平等。”
芝麻的眼睛里有孩童的天真,也有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忧郁隐忍。
“我知道了。”他终于还是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但心中还是有些委屈,“可我只是想让你不要那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