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四周飞沙走石,荒凉空旷,他们就在这里突兀的安营扎寨,远离亲人、故土,自成一体,迎接不可预知的危险,轻者伤,重者死,马革裹尸亦算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想到他们就是在这种地方,以这种心情去战斗,叶子似乎有点理解那人的气愤。只是,虽然理智上能够接受,但是情感上仍有小小的不甘和委屈。
叶子重重叹出一口气,到底还是没骨气地向守卫问明那人的帐子所在,便大步流星地直奔过去。
此时,顾荣的帐中。
“少将,你受伤了?!将军知道吗?”军医瞪着两个大眼睛,惊得手都发抖。
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说赶紧找他医治,还敢不声不响瞒着,要是因此耽误伤情,不知道的还不得以为是他医术不精,万一将军再怪罪下来……军医想哭的心都有了。
顾荣却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平静模样:“没事,小伤不要紧。”
军医默默叹气,小声嘀咕:“如果将军知道就不会罚这么重了。”
顾荣笑了笑,不置可否。
军医也不再多言,开始着手准备。
他先是从顾荣血肉模糊的后背一点点撕下已碎成千条万片的亵衣,再用沾了药水的毛巾擦拭干净,然后并没急着撒药,而是转到顾荣身前,试着用钳子夹出扎进顾荣左肩下的暗器。
只是,不知是嵌的太深,还什么缘故,竟一时没拔/出来。军医急得开始冒汗,犹豫着要不要换个别的工具。
“我来吧。”顾荣看出军医的为难,也不等他回话,就将手放在军医的手上,顺势用力——
“唔!”顾荣忍不住闷哼一声,一股血箭就喷射出来。
军医吓得一瞬间停了心跳,不由怒道:“你太乱来了!”随即,连忙给他止血,并缠上绷带。
闻言,顾荣却不以为意,也并无不悦,只专注地端详这枚暗器。
这暗器很奇特,以前从没见到过,像支缩小型的箭矢,前端还带着倒刺,难怪不好拔。
只是,这么纤细精巧的暗器,想要轻易穿透金刚打造的铠甲,如果不是使用特殊装置射出,那必是内功高绝的人才能办到。
最奇怪是,此箭的头部与箭身的其他地方的材质不一样,那是用一种特殊材质锻造的,不但能击穿金刚铠甲,就连在内里穿的金丝软甲也照样能给你戳个窟窿。
只是,这种材料极其稀有,非一般人能得,非一般情况也舍不得使用。换句话说,谁知道他的铠甲是金刚所制,谁又知道他有一套金丝软甲?
顾荣瞬间觉得心寒、心惊,感到异常疲惫。
军医观其面色,以为他是伤重失血所至,便劝道:“少将,你先躺下休息一会儿,明日我再来给你换药。”
不知何时,军医已处理好后背的伤势,顾荣点点头:“好,有劳了。”想了想又道,“我受伤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以免动摇军心。”
军医先是一愣,习惯于地服从:“是。”但为什么连将军都要瞒,军医想不通,却也深知不该多问。
他背起药箱,便打算离开,谁知他刚掀起帐帘,就被撞了个趔趄——
“哎哟!哪来的丫头这么冒失。”
军医好不容易站稳,定睛一看,没人,又一回头,还是没人。
怪了!
他摇摇头,快步往外走。回头得给自己熬点护目汤,他可全指这双眼睛治病救人呢。
要说,刚才撞人的,除了叶子这个冒失鬼,还能有谁?!
叶子一溜烟窜进去。咦?床上没人,再看,顾荣正伏坐案前写着什么呢。
她有点不悦,皱眉道:“你不用躺着么?”
顾荣早知道来人是她,却半晌才抬头,淡漠地回道:“现在是白天。”
叶子大囧,不满:“可你有伤啊,躺着好的快。”
见顾荣不搭理她,又继续低头写字,犹豫片刻,叶子咬唇道:“对不起,害你受罚……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盯着他专注的神情,叶子心中的思念和担心,慢慢转化为愤怒和委屈。
好半天,才听到顾荣开口,声音冷得都能结出冰渣:“没有别的事就出去吧,我还有军务要处理。”
叶子忍忍忍,忍不了,眼眶微红地吼道:“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她四处瞅瞅,蹬蹬蹬摘下挂在帐门口的马鞭,又蹬蹬蹬跑到案前,抬手一扔,“要不,你打回来!”
顾荣盯着被抛到面前的事物,呼吸渐重。突然,他猛然抬头,眼中惊怒交加,抓过桌上马鞭“唰”的就是一鞭,直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