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将马交由仆人,便上前虚虚一抚,与大夫人携手步入将军府。
众人在将军夫人进去后,也纷纷一拥而入,瞬间街道上又重新回归平静,只剩叶子一人落寞地站在门外,任风将她的满头青丝吹乱,也一无所觉。
有些呆滞的视线落在拐角处,一只瘸腿小黄狗的身上。
只见它拖着一条软趴趴的残腿一蹭一蹭地向不远处被人丢掉的半个包子爬过去,可就在它堪堪要吃到时,“汪!”的一声震耳欲聋的狗叫突兀地从远处传来。
不一会儿,斜剌里就蹿出个一只又黑又壮的大狼狗,眼神异常凶狠地瞪视小黄狗和它爪子上的包子。
小黄狗像是意识到危险,浑身直哆嗦,“呜呜”地叫了两声,像是臣服又像在道歉,弓着身子笨拙地挪动身子,直到退出老远才敢停下。
大黑狗如得胜的将军,气势高昂地扬着头,迈着虎虎生风的狗步意态悠闲地上前叼起那半个包子,临走时还不忘回头斜一眼小黄狗,它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和得意。
小黄狗浑身打着颤,直到再瞅不到大黑狗的身影,它才慢慢地站起来,继续拖着残腿,漫无目的的往前爬,在一地的鞭炮垃圾中拖出长长的轨迹。
“怎么还不进去呢?”
清雅如水滴玉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叶子一惊回头,入目是清澜一脸担忧的神色。
她不敢直视,别开头,有些茫然地道:“受了伤的狗就会被主人丢弃,连同伴都要欺负它。”
“嗯?”清澜左右看看,没看见什么狗啊人的,不禁疑惑。
叶子也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地呢喃:“那人呢?受伤了也会被丢弃,被忘记吗?如果死了,是不是就直接给埋了呢?”
清澜一惊,不知她是哪里得来的感想,还是受了什么刺激,转念忽又明白她意有所指,于是赶紧扳过她的身边,急切地道:“你看着我。”
见叶子空洞得没有一丝光亮的眼神,他心中一紧,更大声地重复:“看着我!他没事,他很好,可能有事耽搁了,所以才没跟顾将军一起回来。”
叶子眼中渐渐有了反应,只是说出口的话却是带着淡淡的嘲讽:“忙到连一封信都不能写?连一句话都不能让人稍回来吗?”
清澜只能一次次地强调:“他是少将,更是顾将军的长子,更可能是将军府未来的继承人,如果他真的……皇上那里不可能没有动静,太子也会第一个知道,并通知咱们。退一万步讲,顾将军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毕竟血浓于水。而且,就算大夫人再讨厌顾荣,但面子上的事她还是会做的,今日也就不会搞这么高调的欢迎仪式了。”
“真的?”叶子的眼中带着胆怯,又满含希冀。
清澜见她松动,忙一口保证:“相信我。”
叶子定定瞅了他片刻,忽而垂头,也不知信没信,好半晌他才听到一声闷闷地呢喃,“他果然很讨人厌。”
自此,叶子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整日闷闷不乐忧心忡忡,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速消瘦,从原来总被人调侃的水桶腰,变为如今不盈一握的小蛮腰。
清澜觉得不能再这么放任下去,否则可以预见的未来不容乐观,所以是该采取行动的时候了。
贺统领府某宽敞雅致的房间里。
贺斩风正郁闷地拿头撞墙:“大哥!我只不过回家取点银票就被你抓着了,你整天盯着不累吗!”
清澜根据不理他,任他跟妇人一般磨叨够了,才面无表情地道:“去看看她。”
贺斩风的表情一下跟吃了苦胆似的痛苦纠结,连连摆手掩饰:“那个……我真的很忙,要不改天?”
“不行。”清澜一口回绝。
“那……明天?”贺斩风讨价还价。
清澜嘴角抽了抽,沉脸冷哼:“不行!”
“不是吧……”贺斩风急得满地转圈,脑中天人交战,最后像下了很大决心地承诺,“那就下午吧。”
清澜也不说话,只拿冰冷的眼神轻轻掠过他,贺斩风顿觉浑身一颤,寒气袭人。不!确切地说,是杀气!
贺斩风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同时也很委屈:“那我换身衣服再去,总行了吧?你看,为了躲你,在客栈一待好几天,连窗户都不敢开,你闻闻这衣服都被捂臭了!”
清澜再次将目光移回:“你说呢?”当他三岁稚儿吗?你个一掷千金的败家子,客栈掌柜不天天让小二给你打水撒花瓣,好吃好喝好穿,当神仙一样供着。除非他脑袋生锈了,要不就是你傻!
这边,贺斩风还再不死心地继续负隅顽抗:“要不让太子去吧,他比我会说话!”反正这主意是他出的,有句话怎么说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对,就是这句!
此时,贺斩风也不管这句话用的是不是地方,反正他是没辙了。
就在他以为能顺利推掉这个麻烦后,只听“叮叮叮”一连串轻响,两排足足有七寸长的银针擦着他左右脸颊笔直地钉在他身后的墙壁上,并深陷其中。
贺斩风愕然抬头,惊见从清澜身后竟走出个人?!而那人正是刚才他提到的“曹操”——太子慕容昭。
只见,慕容昭毫不在意地收回手,一脸的从容笑意,而落贺斩风的眼中不谛于是剜肉的刀子,他直觉背后的阴风阵阵,争相涌出的冷汗瞬间湿了重重衣衫,贴在身上奇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