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贺斩风正绞尽脑汁与皇宫内禁军侍卫玩躲猫猫时,大理寺这边顾荣的情况却并不乐观。
正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灵,还真被贺斩风那乌鸦嘴说中了,因着刑部尚书宋千林是这次的主要揭发者和主审之一,所以宋刚也藉由父亲之名暂调大理寺协助调查。
这可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过宋刚这回更多的是兴奋。
此时,顾荣正被两个狱卒往刑架上绑,双手双脚均被嵌有细密毛牛针的铁腕扣住,其中不少正扎进穴位里,顾荣虽神情未动但额上隐隐渗出的冷汗已说明了一切。
宋刚甚是得意:“没想到吧。再见面,你是囚,我是官。在这儿,你会如何度过全看爷的心情,所以你就虔诚祈祷爷每天都有好心情吧。”
顾荣闻言,淡淡一笑:“宋兄,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啊,这种机会可不多见,错过了可别怪哥哥我没提醒你。”
“哈!”宋刚给气乐了,“你以为自己还能出去吗?你死心吧,现在已经没有人能保得了你们顾家!”
他见顾荣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便对那两名狱卒一使眼色,而后坐在顾荣对面的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慢慢欣赏。
两名狱卒快速而熟练地在顾荣的双脚双腿的各个穴位中埋入了数百支足有寸长的毛牛针,甚至残忍的连那处难以启齿的地方都不放过,并仍在继续往上身施针。
宋刚瞥了眼咬牙忍痛,浑身轻颤,却依旧目光平静的顾荣,不禁有点佩服,于是难得地做一回善事。
“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吧。我爹从各种渠道获得的有力证物包括进出西羽的通行腰牌、专供西羽皇室去腐生肌的药膏,东幽皇室的鼻烟壶、玉镯、金笔、铜镜、长命锁等,这些都可证明你们与西羽东幽有过密切的接触。”
顾荣勉强抬眼,尽管汗水模糊了视线,但其中的轻蔑却不减反增。他没有开口,甚至在两名狱卒分别把一撮毛牛针完全埋入他双臂腋窝处时,还略微勾了勾唇。
宋刚脸沉了沉,随即冷笑:“你以为只是如此吗?我爹手中还有大量顾将军与别国来往的密件,交战双方的布置图和行军路线图等。现在,朝廷已有不下数十名大臣联名举报他,罪名更是罄竹难书!”
宋刚故意停了下,见顾荣此时已汗湿重衫,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呼吸短促而急迫,还似乎在拼命强忍着什么,下唇已被咬出一圈深痕,且正有红色液体从里面缓慢渗出,并顺着下颚脖颈滑下没入领口。再看他额前的碎发也凝成一缕缕地贴在脸上,黑白分明中更显得分外惊心。
宋刚满意点头,继续道:“你一定想不到这其中最有力的证人就出自你们顾家,而那人和你还非常熟悉!”
话音刚落,宋刚就敏感地察觉到顾荣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不禁心情十分舒畅,大笑着命人继续用刑,且俱是歹毒看不出伤势的损招。
而顾荣自始至终都无动于衷,未吭一声。虽然浑身磨人的剧痛恨不能让他立刻死去,但只要想到贺斩风应该已经顺利救出叶子,便还能继续忍耐直到她能安然出城的那日。
只是不知,他们今生可还有再见的机会……
顾荣那边被宋刚百般羞辱折磨,顾将军这边也不轻松,虽未受皮肉之苦,但却更叫人绝望。
三位主审凳子还没捂热呢,一声“皇上驾到”就把他们给撵了出去,顾将军更不敢怠慢早早以头叩地跪迎皇上。
皇上进来后也未急着审问,只站在顾将军身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的头顶看了半天,顾将军甚至听到皇上把手掌握得“咔咔”直响,就在他以为会挨顿胖揍,皇上却又走开了。
“长霆,你太让朕失望了。”
顾将军怔怔望着地面不知该说些什么,刚才八王爷等人已经把掌握的证据亮给他看,全部都是铁证如山,辩无可辩,也正是因此皇上才会在这样的日子下旨抓他,狠狠扇了自己和顾家一个耳光。
想必皇上现在已经有了决断,什么时候伏法不过是早晚的事,至于这审问一说那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臣有负皇恩,罪该万死。”顾将军再抬头时,已是神情淡漠,“只求皇上能放过顾家其他人,此事都是臣一人所为,臣愿受任何刑罚。”言毕,又重重磕了三下,次次见血。
皇上却笑了,没有丝毫动容:“你觉得可能吗?别忘了当年要怎么处置叶将军全家可还是你提议的呢!”
顾将军闭了闭眼,直起身体不再开口。
可皇上却并不买账,非要刨根问底:“以你之能坐到如今的位子不过是早晚的事,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顾将军沉默了半晌,只答:“是罪臣贪心,急功近利了。”
皇上盯了他良久,知他不想说,便也不再追问,拂袖离开。
只是,明明已经出去的人,却又在下一秒退了回来,恰好撞上顾将军望向门口的痛苦目光。
皇上抢在顾将军退缩前,逼问:“你是叶飞一手提拔上来,又委以重用,甚至后来你们更是并肩作战与白季屿共称北月“三虎”,私下里还曾义结金兰……当年你如此迫害于他,你后悔过吗?”
顾将军别过眼久久无言,紧攥的双拳用力到指节青白。
皇上摇摇头转身离开。人不怕犯错,最怕的是明知道错了,还要一意孤行,固执地认为除了一错到底,再没有其他的路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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