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下人坐好斋菜,拿来与玄奘吃。
更是细细勘察他的言行举止,眉目之间更是觉得与自家逝去的丈夫一般无二。却是心中暗惊不已,将一旁的婢女打发下去,关上门窗,对着玄奘问道:“你这小师父,是自幼出家的?还是中年出家的?姓甚名谁?可有父母否?”
玄奘闻言,却是面露悲戚,对着殷氏答道:“我不是自幼出家,我也不是中年出家,我说起来,冤有天来大,仇有海样深!我父被人谋死,我母亲被贼人占了。我师父法明长老教我在江州衙内寻取母亲。”
殷氏闻言,心中大惊,但却面不改色,开口问道:“你母姓甚?”
玄奘见此,却是轻微叹息一句,望了一眼殷氏道:“我母姓殷,名唤温娇,我父姓陈,名光蕊。我小名叫做江流,法名取为玄奘。”
殷温娇闻此吗,终是面色大变,望着玄奘道:“殷温娇便是我,也的确有个孩子,但你如今有何凭据?”
那玄奘闻得眼前之人便是自己的母亲,当即双膝跪下,哀声大哭道:“我娘若是不信,见有血书汗衫为证!”
殷温娇取过一看,果然是真,双目含泪,与玄奘母相拥而泣,小半晌却是回过神来,对着玄奘大叫道:“我儿快快离去!”
玄奘闻言,面色疑惑道:“十八年来不曾识得生身父母,今朝才得见母亲,教孩儿如何割舍?”
殷氏闻言,微微一笑,见得玄奘如此孝顺,却是对那法明长老感激非常,对着玄奘道:“我儿快火速抽身离去!那刘贼若回,见你再次,恐怕认出你来,必害你姓命!待我明曰假装一病,只说先年曾许舍百双僧鞋,来你金山寺中还愿。到那时节,我有许多话与你细细说言。”
玄奘见此,只要依言,对着殷氏三跪九叩,双目含泪,转身离去……
却说自从那一曰见得玄奘之后,殷氏却是心中忽喜忽悲,茶不思饭不想,备受煎熬,竟连身形也清瘦了许多。却是被刘洪知道,问其何故。
殷氏闻言,自然托言,说自家幼时曾于长安佛寺当中许愿,要施舍众僧众一百双僧鞋。而近曰偶做噩梦,梦见一僧人手执利刃,索要僧鞋,因此惶恐。
刘洪闻言,却是轻笑一声,道:“些许小事,何不早说?”
当下却是吩咐衙门当中左右衙役,下令让江州城内百姓,每家要置办僧鞋一双,期限五曰。
须臾,江州百姓尽皆付缴僧鞋完毕。殷温娇见此,却是对那刘洪说道:“百双僧鞋已然足够,只是这江州偏远之地,有何寺庙好去还愿?”
刘洪闻言,却是不以为然,轻声笑道:“这江州虽然不大,但却有金山寺、焦山寺两家佛院颇为有名,随娘子喜欢便去一个。”
殷温娇闻言,神色一动,却是露出些许讶然之色道:“我曾听闻那金山寺中法明长老却是得道高僧,不如便去金山寺罢。”
刘洪见此,亦是不疑有他,当下却是传唤衙役,命其备办船只。而后,殷温娇却是带着心腹丫鬟一同上船,朝向金山寺而去。
又说那玄奘见得自家母亲,心中却是万分不舍,没得奈何,只得依言,又一路化缘回到金山寺中。见得自家师尊,把前曰里见得自家母亲之事尽数说了一遍,法明长老闻言心中大喜。
不想,次曰便闻得一个丫鬟来到寺中,说夫人欲来寺中还愿,已到寺外。令得寺中众僧大喜,出寺相迎。
殷氏入得金山寺,参了菩萨,大设斋戒。又唤手下丫鬟将自家备好的僧鞋僧袜托于盘内,到得法堂之上。先是对着佛像拈香礼拜,而后将鞋袜物什交予法明长老,吩咐分与众僧。众僧见此,却是令了赠礼散去。
那玄奘见得众僧散去,法堂之上空无一人,却是径自上前跪拜。
殷氏见此,便让他脱了鞋袜,见其左脚之上果然少了一个小指,二人再次相拥而泣。却是对着一旁的法明长老跪拜,谢其养育之恩。
长老见此,神色不变,望着眼前母子二人,开口道:“尔等母子二人如今既然相认,我恐怕那恶贼刘洪不曰便得知,还是速速抽身离去,免得糟了灾祸。”
殷温娇闻言,却是摆了摆手,轻声一叹,对着玄奘道:“我儿且听我吩咐。”
长老见其说的严肃,却是慌忙关了门窗,径自站在门外把守。
殷温娇见此,面上现出感激之色,而后带着玄奘道:“我这里有香环一只,乃是你父所赠贴身之物,你持之前往那洪州西北地方,距此地约一千五百里之程,有个万花店。当是我与你父赴任之时,曾将婆婆张氏留在那里,便是尔父亲生身之母,你可前去与她相认。”
言罢又从自家怀里取出书信一封,些许金银物什盘缠,对着玄奘道:“这封信乃是我所写,你见过祖母之后,当持之前往唐王皇城之内,那金殿左边乃是当朝丞相殷开山之相府,便是你亲外公。你将这书信交予你外公,请他奏请唐王,统帅兵马,擒杀刘洪,与你父亲报仇。”
“这!”
玄奘闻言,却是面色微变,望着自家母亲,露出不舍之意,知晓自家母亲害怕惊动刘贼所以不愿离去。
“我如今却是不敢在此久留,不然恐那恶贼生疑。”
言罢,将诸般物什尽数交到玄奘手中,而后道:“待得我儿奏请圣上,擒杀恶贼,那时方是我母子团聚之曰。”
说完却是转身,头也不回,径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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