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奇怪的是自己居然一点没有觉得别扭,张火丁那独特的嗓音似乎含着水又似乎能点着火,直撩着安铁的心,安铁专注而漠然地看着,看张氏在家里梦见丈夫回家时惊喜的怀春模样。
张氏:西皮摇板今日里见郎君形容受损,乍相逢不由得珠泪飘零。流水生把鸳鸯两下分。终朝如醉还如病,苦倚薰笼坐到明。去时陌上花如锦,今日楼头柳又青。可怜奴在深闺等,海棠开日我想到如今。
安铁开始想起自己的家乡,南方的乡下那明媚春天,三月红花就满山遍野地开了,不像北方春天来得晚。只是南方雨水太多,那种潮湿缱绻的缠绵滋味安铁无法忍受,这一点北方就好得多,北方阳光充足,很明亮。安铁有些激动起来。
张氏在倾诉完思念之情后开始埋怨:
张氏:西皮流水门环偶响疑投信,市语微哗虑变生。因何一去无音信?不管我家中这肠断的人。西皮流水毕竟男儿多薄幸,误人两字是功名。甜言蜜语真好听,谁知都是那假恩情。西皮摇板你回家也算是重圆破镜,休再要觅封侯辜负香衾。粗茶饭还胜那黄金斗印,愿此生长相守怜我怜卿。
一个思春的怨妇,独自躺在散发香味的枕头上,怀着古典的情意,希望与情人“怜我怜卿”恩爱相守。“嘿!嘿!”安铁短促地笑了两声,脸上却比哭还难看。同时,一股阴郁的**开始在安铁的身上乱窜,看着电视上那个做作到极点的古典美人,安铁突然结结实实地感觉到,这种极端的程式化或者说做作的表现有一种强烈的仪式效果,一种极端的宗教感猛然在安铁的心里膨胀。安铁的下面也开始膨胀,心中一股火开始燃烧起来,他用眼睛盯着张氏梦游似的俏脸,把手伸到被子里,开始握着自己的命根子手淫起来。
张氏梦见丈夫有点急了,男人不想把春宵浪费在抱怨上,要直接上床云雨去。但张氏却想和丈夫谈谈心,哈!操!
张氏:(白)官人!西皮摇板劝痴郎莫情急且坐谈心。
安铁的手开始加快速度。
王恢(张氏的丈夫):(白)啊!娘子!想你我新婚一别,不想今日才得相聚。看今晚春桂月夜,我这醉意沉沉,难道明日就不好谈么?
安铁眼睛瞪得溜圆“谈个屁!快上床!”
张氏:(白)哎呀呀!看你如此性急,你是羞也不羞哟!南梆子被纠缠陡想起婚时情景,算当初曾经得几晌温存?我不免去安排罗衾绣枕,莫负他好春宵一刻千金。原来是不耐烦已经睡困。
安铁盯着电视:“好,宝贝!快去安排罗衾绣枕,要大大的花枕头。你丈夫睡着就睡着了,我还没睡。别叫醒他,把你的情意给我,我要和你一晌偷欢。”安铁心里阴暗地想着,耳朵里听见:
张氏:西皮散板待我来再与你重订鸳盟。
安铁头脑发昏,心中的一股浊气与热血直冲头顶,就在安铁快要**时,突然,电视镜头转向台下,一大堆观众高声喝彩,好几个人跑上来送花。张火丁穿着戏服不断跟人们道谢。操你妈!安铁大骂了一声,心中的那股火一下子灭了,下面迅速软了下去。
那些跑到台上送花和喝彩的人们让安铁恼怒不已,一次完美的**融合被那些庸俗的掌声和看客搞得乱七八糟,没放出来的安铁对着电视又骂了一句:“操你妈,你们这些煞风景的傻逼。”
安铁气乎乎关掉电视,又恶狠狠看了一眼墙角的蜘蛛,然后蒙头大睡。
还是那西皮流水
在门前慢慢流着
红泥戏台边草长高了
旁边一棵松树
松针还是那样硬,刺得手生痛
我低头躲开,但无法躲开苏三的眼泪
太爷,那么好的女子
为何要她将命断
我不要她来生变犬马
只要她明晨,梳妆打扮
叫我三郎,伺候我起床
可是为什么你看不到我呢
我就是那个要往南京转的人啊
娘西皮!死人的宴席上
那个有裂纹的黑桌子
那漆原来的颜色是红的
我将掉在桌上的肥肉小心地夹起来
放进嘴里,四下望了望
群山的阴影被黄昏染黄
仿佛有一只老虎,也是金黄色的
慢慢走远,我看见自己的脸
和看戏的人们一模一样
土墙上的蜜蜂叫得茫然
我退到墙边,一口咬下那快肥肉
任凭肉油从嘴角流下来
我还是笑了,管他娘的,爱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