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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信大诚应着我爹说。
我爹起身,出门时顺手提拎起了一个棍子,正在收拾碗筷的我娘看见,急忙跑过来一把夺下我爹手里的棍子,冲我爹叫道:“你这是要弄啥呀?”
大诚有信也拉住我爹,说这事都过去了,再大的气也消了。我爹哈哈笑了,说:“我咋会打兄弟的!”
“哪你拿棍子做啥?”我娘说。
我爹指着腿说:“当拐杖!”二忠将我爹腿打断了,加上农场小号子窑洞里潮,我爹的腿落下了病根。我娘一听忙向棍子递给我爹手里。
大家跟着我爹来到二忠家。二忠看到来了这么多人,有点惊慌。他知道我爹回家了,但根本没打算来我家看我爹。他心里与我爹的兄弟情分已经断的干干净净。
二忠站在门口,没有让大家进门的意思,也没露出个好脸色。
有信大诚俩人大气不出,眼睛瞅瞅我爹再瞅瞅二忠。他们俩人看着我爹与二忠会咋样?
我爹说:“麻杆疯了,可人疯了,心没疯!他还清清地记得苞谷地!”
二忠鼻子哼了声,没说话,他根本不认苞谷地,他与细桃弄的那事。
我爹用手中的棍子指着二忠说:“二忠,你冤枉了你哥我了。“
“我冤枉了你,谁冤枉了我哩?”二忠不服。
我爹说:“在农场,我担心让人听出话来,给麻杆惹上麻烦,现在出来了,麻杆也疯了,我得一五一十的把话给你挑明了!那天麻杆趁放哨让我带着细桃进苞谷地,原本是想你新婚就让人抓进了农场,让你们夫妇见一面,谁想你们弄成了好事,惹得公安怀疑上麻杆,害得麻杆刑场上吓成了疯子!”
“你说的话,哄三岁娃哩?”二忠冲我爹说。
“二忠,你冤枉一个兄弟就算了,但你冤枉了自己的女人不能就这样算了!”
二忠看着我爹手中的棍子,胸往前一挺,说:“咋?我在农场打断了你的腿,你要打断我的腿不成?来,打!我二忠要喊个疼字就不是男人!”
我爹笑了,打断你的腿你能认下冤枉了细桃?我爹将棍子塞到二忠手里,说:“人说世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最大!是要用命来偿还的。你要是还认准我与你女人私通,就打死我!”
二忠一听愣了,扔下棍子抱头哭了,说:“你看看我这家现在还成家的样子不?好端端的日子咋过日塌了,我怪谁去呀?”
我爹问二忠,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才能相信你的女人细桃?相信我是为着你和细桃还有你俩的娃,硬是将屎盆子往头上顶的呀?相信你的女人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
二忠站起身来,说:“要我相信,这辈子也不会有了!除非皇上老子来说,我才信!”
我爹说:“皇帝老子咱找不来,找个三品大员行不?”
二忠说了,心想你一个刚出农场的犯人,吹啥牛哩?二忠对我爹说:“别说三品大员,就是县长书记也行!只要说出个眉毛胡子,我就认了!”
我爹说:“二忠,你要是个立着尿尿的男人,你就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