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尾巴真的进城当了工人,不久,夏小雪也进了城。:可是,狗尾巴干了三个月工厂就要开除他。这是咋回事?这小子在农村自由散漫惯了,进了工厂倒不习惯。天天上班,到月底才领了十八块钱,在工厂要吃没有啥好吃的,想喝没啥好喝的,正天围着机器把人累的连个喘气的时候都没有,还时时被人管着。狗尾巴觉得没意思,这进城当工人一点也不比在农村舒服。可是,夏小雪和未来的丈母娘喜欢他来城里当工人。为着自己爱的女人,狗尾巴忍着。可是,狗尾巴压棉花包,将三等棉花与一等的错弄到了一起,这可是个事故。工长批评他,狗尾巴不服争了几句,工长骂他:“你狗日的就是个农民!”
狗尾巴回骂道:“你啥球工人,老子不稀罕!”说着甩掉手套不干了!
这还了得,你出了事故,还不服管教,工厂研究要开除狗尾巴。这事,让夏小雪和她娘知道了,这娘俩正在准备婚事的。夏小雪她娘一听,对着女儿就发火,说:“你一个城里的娃,不缺胳膊少腿,却非要嫁给一个农民,看看,农民就民农民,狗肉推不上席面子。告诉你,这狗尾巴要是被开除了,说什么我也不同意这门亲事了!”
夏小雪找到了狗尾巴,拉着他给人家工长道嫌赔理,狗尾巴不想折这个胃气,但他也不能为着这个事将与夏小雪的亲事黄了 !可是,狗尾巴硬着头皮赔了罪,工厂就是不同意他回来。工厂头头说:“你这个农民大爷,咱小厂子养不起,你看哪里凉快,就去哪里吧!”
狗尾巴急了:“你不要我,我还不想来呢?”他对工厂头头说“啥求工人,上班管着,下班管着,连上个茅房也管着。哪有咱当农民自在?”
夏小雪的娘对女儿说:“看看,我早就看这狗尾巴不像个正经人,哪有给人这样道歉的。你安安心心重新找个男人!”
夏小雪却不听娘的话,娘越这样说,她越是要跟这个男人!
见女儿放不下,夏小雪的娘耍出了拿手招儿:“你要是嫁他,就别认我这个娘!”
夏小雪急了,心生一计来。她告诉娘:“不嫁狗尾巴来不及了?”
咋了?夏小雪娘瞪眼问道。
夏水上雪假装哭状。
“什么?是不是你让那小子占便了,有了?”
夏小雪点点头。
“你个死女子呀!”夏小雪娘一屁股坐下。她守寡二十多年,夜夜如孤灯煎熬,也拒绝了多少好心人的撮合,顶住了多少骚男人们的勾引,按下了来自身体深入的渴望冲动,唉——自己一心守住的,就是为着让女儿不因她在人前抬不起头,让寡妇门前没有飞吐味腥子。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女儿刚刚花开,就让人给弄了,还是一个农民。这让夏小雪的娘很难接受。
夏小雪假装怀了狗尾巴的孩子,只是让娘别再拦着他们的婚事,不料却将娘气成这样,夏小雪知道这事捅到了娘心上了,但她也不好说自己没与狗尾巴弄那事,反正话已经说出口了,也不收回了。
可是,夏小雪娘还较起真来。她拉着女儿要去医院将娃打掉。夏小雪不去,她对娘说:“人一到医院这事就得让人都知道了!”她娘一听,说咱胡编个名字不成?
夏小雪说,万一露出马脚,孤儿寡母的名声不全完了?夏小雪的娘指着女儿肚子说:“那你要将肚子的娃生下来不成?”
夏小雪对娘说,别急,她想办法一定让狗尾巴回工厂上班!
这夏小雪来到村里,在周家,周无田先将狗尾巴骂了通,又让周老大狗牙想想办法,狗牙摇头了,说当初狗尾巴能进城上班,还是顶了别人的名,现在革委会不吃香了,找江主任在三原县兴许还能成点事,可在咸阳市里,找他成了不事了。可狗牙也认识咸阳城里的人呀。
“找谁管用呢?”周无田说。
狗牙说找姚罐罐!说我爹认识省长,要是省长发句话,还有啥办不成的事?
“找他?我的脸还往哪些里放?”
周无田一听,就生气了。在他看来,要低下腰向求我爹帮忙,还不让胭脂村的人笑话死啦!
周狗牙知道爹不会向我爹开这个口,折这个腰。他让弟弟狗尾巴去找余三爷,三爷的话我爹会听的。狗尾巴听哥哥一说,心里没底,三爷平日对他看不上眼,能帮他说话吗?周狗牙想了想,说让夏小雪一起去,三爷见女娃会心软的!
周无田叹息了声,也没有阻拦。事到今天,他想硬,可是儿子狗尾巴不争气,他也没脾气。
狗尾巴与夏小雪去找余三爷。余三爷一听让他去找我爹求个人情,就骂了句:“你小子,坏事没少往人家头上扣,这回有事求人咧,丢不丢先人?”
狗尾巴直点头,他心想,要是知道我爹能与席长省能巴结上,不说当神仙敬着,说啥也不能得罪。
夏小雪叫了声三爷,说都是狗尾巴不懂事,招惹事了,要是狗尾巴回不到厂子上班,她娘死也不同意这婚事。求三爷帮帮。
余三爷被这女娃一说,心一下子软了,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婚事黄了。狗尾巴见状,忙拿出一瓶酒和点心来。余三爷说,你提着这东西送你姚叔吧,要托的人是他!夏小雪说,我们已经备好了礼,这酒和点心是专门孝敬你三爷的!
“狗尾巴你小子听着,我可是冲着人家姑娘娃给你跑这个腿哩!”余三爷骂骂咧咧地,他凭着老脸来求我爹。
余三爷要来我家,狗尾巴与夏小雪要跟着。余三爷说,你们先回家等我信儿,狗尾巴与夏小雪一听也对,就跑到供销社买了酒点心等东西交给了余三爷,让他带给我爹。
“啥?让我为狗尾巴帮忙?”
我爹听了余三爷的来意,很是吃惊。
“周家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但咱都是一个堡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能眼睁睁看着狗尾巴让工厂开了,临进门的媳妇也黄了不成?”余三爷劝我爹。
“他周家人多有势呀,老子是贫协主席,儿子在政府当官,这方圆几十里,谁不知道?”我爹心想,我进农场几年,还不是他周家在中作怪,告黑状。我恨还恨不过来的,让我去替他帮忙?
我爹对三爷说:“他周家的事,我想帮都帮不上,人家那么高的门坎,咱这腿迈不进去!”
三爷说:“谁都有遇到难处的时候,狗尾巴让工厂开除了,咱不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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