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队伍都集合好了,报数时,却少了一个人,谁?峰!
“周峰哪里去了?”连长问排长,排长问班长。
“怎么搞的?第一次紧急集合九班就掉链子!”连长发火了,排长一听,跑向宿舍。这时,峰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往队伍跑来。
“快些!你是不是裹小脚呢?给九班丢人。”班长说着,直想打峰一巴掌。
排长问峰,你怎么搞的,磨磨叽叽的!“你知道吗?要是真的打起仗,因为你会让部队流血牺牲吃大亏!轻了处罚,重要要枪、枪毙的!”
峰吓得哭了。这时,我笑不出来,原以为捉弄下峰,让他丢下丑,没料到连长排长都发火了,要在战场,我可是犯大罪了!
“哭什么?还有脸哭!”排长拉了下峰的衣服说。峰头一扭对排长连长说:“这事不怪我,是有人将我的裤子跟衣服栓在一起了!”
“什么?还有这事!”连长一听,说回头再说,先执行任务。
各排排长对着自己的排喊着口令,将队伍集合好,一一向连长报告。连长立在队伍正前头,一手捂着腰里的手枪说:“接到上级命令,一股敌人从边界潜入,我们的任务是迅速出动,截击来犯之敌!”
我们在当官的带领下奔向雪原。这一时刻,我竟然生了一种从末有过的崇高感,像是真地奔赴杀敌前线。
将峰衣服栓在一起的事,后来没查出。没有人承认,我是副班长,当官的也没人想到是我,我像一个偷了人家锅灶里烧熟的红苕的贼娃子一样,红苕塞在衣兜里烫得人疼,表面上还假装啥也不知道。峰委屈,但他没咬我!我不知他为什么这样,我突然对峰产生了一丝丝愧疚和感激。后来,我知道,峰的爹告诉了峰,我爹帮狗尾巴回工厂的事。我想这一定是峰自己吃了这个哑巴亏,没有出卖我的根由。佛说善恶都有报,这报来报去到头来都会报在自己头上的。
新兵训练提前结束,因为真的开仗了!
南边打仗,是反击战。北边紧张,防苏联大军入侵!南边打的凶,真正紧张的在北边。仗打起来了倒不怕,怕的是一直悬着要打不打。就像头上一块石头,不知啥时滚下来。害怕,来自人心,真到事中了,也就那回事了!
新兵们议论着,说导弹都运到后山屯了,还传说一县长看见军列,要看下拉的什么,野战军押车的军人劝他,他说我是县长,说着手伸向盖布,押车的战士就拔枪,一枪就将这个县长撩倒了!谁叫他不知天高地厚。
一同来当兵的干板这看到要打仗,吓得对我哭了。“怎么咱来烧香,庙门就闭了!怎么赶上打仗?死了就回不去了。”我知道,干板总是跑马,干板对我说,他嫂子最疼爱他,将好吃的不给他哥,给他吃!
干板可能是想嫂子想得跑马了,他被子上全是地图,男人跑马多了,腰杆就虚,就怕打仗。要不,血性男人谁怕打仗!
我不怕打仗,甚至有一种冲动。横刀立马,英雄气长的豪迈在一个少年心间荡回。只是南边的仗打了几天就收兵了,我们白白紧张白白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