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书记,您也是来锻炼身体?”胡文霆赶紧放下手中的器械,跑到余跃平跟前问候道。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尤其是像我们这样上了年纪的,更要加强锻炼喽。”余跃平的心情看上去好像很不错,说话也很风趣。
胡文霆挠了挠头,嘿嘿笑着说道:“余书记,我看您的身体素质绝对比我还棒,您这四十来岁的年纪,再怎么着也不能和上了年纪靠上边吧。”
“马屁!言不由衷!你应该是知道我年龄的,还敢满嘴瞎话。”余跃平笑骂了一句,从脸上的表情来看,他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聊了两句之后,余跃平就来到了胡文霆身旁的跑步机上,陪同人员帮他调试好之后,就离开他身边在稍远的边上看着,余跃平则在跑步机上缓缓地跑着,胡文霆也继续他的锻炼项目。
大概十来分钟之后,余跃平口对旁边的胡文霆说道:“看你的样子,好像真没什么事了。”
“本来就没什么事的,余书记。”胡文霆认真地说道。
“你每天都锻炼吗?坚持多久了?”余跃平又随口问了一句。
“是的,每天都锻炼一个小时左右。天气好,就到室外,天气不好就在室内,已经坚持十二年了。”胡文霆回答道。
“还是年轻好啊,有精力还有时间,不像我们,很难找到空余的时间喽。”余跃平感叹了一声。胡文霆不知道如何接这句话,于是就笑了笑没有说话。
看到余跃平今天的态度非常和善,完全没有了昨天刚见到时的那种威严,胡文霆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就犹豫着是不是趁这个时候向余跃平汇报一下。
余跃平通过眼角的余光,似乎发觉了胡文霆犹犹豫豫的神态,嘴角抽了一下之后说道:“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还是不是男人了。”
听到这话之后,胡文霆往四周看了一眼,发现陪同人员都离得挺远的,应该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于是就鼓起了勇气轻声说道:“余书记,昨天晚上县里有好几拨人来找过我。”
余跃平盯着胡文霆看了一会后说:“是给你送钱去了,是吧?”
胡文霆听了余跃平的话之后,顿时被吓得直冒冷汗,都忘记说话了,直接呆在当场。
胡文霆好像听到余跃平鼻子里“哼”了一声之后,余跃平又很随意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多少?”
胡文霆用手比划了一个“六”。
“六万?”余跃平用很平淡的语气问道。
“不是的,不是的,是六千。”胡文霆怕余跃平再误会,又紧接着进行了补充“总共六千,前面几个单位是每个八百,后面两个是每个一千。”
听到胡文霆的回答之后,余跃平居然有些愤愤地说了让胡文霆死也想不到的两个字“小气!”,胡文霆顿时石化在当场。
看了看胡文霆,余跃平又接着小声地骂了两句:“他们这是觉得你是小孩子好哄呢,还是觉得我的命就值这么点钱?”
胡文霆不敢接话,等了一会之后,发现余跃平没有再说话,于是小声地问道:“余书记,那这些钱我是退给他们,还是上交。”
“退什么,交什么?就这点钱我还觉得少了呢。”余跃平有些不悦地说道。
“我、我”胡文霆迟疑着。
“我什么我,又不是偷或者是抢的,那是你拿命换来的,你就踏实留着,谁也说不了你什么,谁要是敢说话,就让他也被砸一下,我同样给他钱。”说这话的时候,余跃平脸上又呈现出了那种威严、霸气、不容置疑的神态。
胡文霆嗫嚅着站在余跃平身旁,看到胡文霆左右为难的样子,余跃平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缓了语气说道:“好了,这个事情我知道了,就这样吧,咱们该回房间准备吃早饭了。”
等胡文霆小心翼翼地跟着余跃平回到房间附近时,发现有几个人正在那里等着,有两个是昨天一起陪同调研的县政法系统的人,还有两个应该是医护人员,余跃平停下脚步向他们看了一眼,立即有人上前汇报:“余书记,这两个医生是来帮胡秘书再检查一下伤势的。”余跃平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就进了他自己的房间。另外几个人则随着胡文霆进了他的房间,胡文霆再三申明已经没事了,可政法委的两个人坚持说要让医生再检查一下,还说这是领导下的指示,他们必须严格执行,否则回去之后无法向领导交差的。
无奈之下胡文霆只好说:“要不这样吧,等我先冲个澡,我刚锻炼回来,身上是一身臭汗,我怕把医生给薰倒了。”说完胡文霆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跟在旁边的一个大概是护士的年轻女性也掩嘴偷笑了一下。
冲完澡出来,医生仔细地察看了一遍伤处,然后用手轻轻地在伤处按了几下,问胡文霆有没感觉疼,胡文霆摇了摇头。最后医生说:“确实没什么事了,一会让护士给抹点碘酒保护一下就行了。”处理完伤处,胡文霆再次向大家表示感谢,刚把他们送出了门,工作人员来提醒可以吃早饭了。
吃完早饭之后,当地政法系统的陪同人员照例是把今天的行程进行了简单地汇报,上午计划走访三个外来人口较多的镇和街道,在最后的走访地午餐。午餐后稍事休息,然后去参观京海的几个名胜古迹,傍晚时分再赶回县里。余跃平对行程安排点头表示同意之后,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离开宾馆,向第一个走访地点出发。
在三个地方的走访过程中,发现了几个带有共性的问题,那就是基层警务建设相对薄弱,一线力量严重不足,基层干警长期处于超负荷状态。还有就是法制宣传工作还没有完全覆盖到农村,农村的法制观念不强,法律意识还普遍比较淡薄。胡文霆照例在本子上认真记下了上述问题,准备回去后再整理形成文字。
中午饭是在镇上的一家饭店吃的,可能是由于层级相差较大的缘故,镇上的一帮领导并没有像县里的那样轮流上前敬酒,而只是静静地陪坐在下方,竖着耳朵听上面的领导们聊天,偶尔也陪着领导们笑几声。
中午的饭菜虽然没有县里的那样高档丰盛,但却极具当地特色,饭桌上的很多瓜果蔬菜都是当地甚至是就近采摘的,所以相当新鲜,口感特别好,余跃平对此赞不绝口,使得几个镇领导脸上都挂满了开心的笑容,以至于在一行人离开时,镇里非得在每辆车的后备厢里装上了一大堆瓜果蔬菜,美其名曰:“请领导帮我们的产品多做宣传!”
下午的活动内容实际上属于紧张工作后的放松,他们的首站是枫渠古镇。该古镇的镇域总面积为91.66平方公里。作为东海市的第一个历史文化名镇,“枫渠寻画”如今已成为东海上八景之一。后来枫渠古镇还入选了国家第二批历史文化名镇(当然这是后话)。
枫渠历史悠久。南朝梁天监元年(502年)于南栅始建仁济道院。后成市于宋代,初称白牛市。元至元十二年(1275年)易市为镇(白牛镇),后改称风渠镇。明宣德五年(1430年),以镇中市河为界,划为南、北两镇,分属二府。明末,改风渠镇为“枫渠镇”。六十年代中期,枫渠镇归入东海市京海县今。
枫渠古镇是典型的江南水乡风格集镇,建筑多为明清风格,均具传统江南粉墙黛瓦特色。房屋以两层砖木结构为主,多呈走马楼式布局,屋面大都为观音兜和五山屏风墙。镇内主要街道以条石路面为主,巷弄多为泥结碎石路面,全镇坊、街、巷、弄凡84处,其中最长古街1公里余。古镇水网遍布,河道纵横,桥梁众多,素有“三步两座桥,一望十条港”之称。
枫渠人杰地灵,代有名人出。据统计:宋至清,科举考中状元3人,进士54人,举人125人,担任知县以上官职者100余名。
枫渠镇历史文物众多。如宋代八角井、元代致和桥、澄鉴寺旗杆石、性觉寺、郁家祠堂、消防纪念塔、陆龙飞烈士墓、侵华日军飞机枪弹遗迹墙、人民公社旧址等。
余跃平对古镇的建筑风格和水乡风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再表示退休之后一定要到这种地方来居住生活,胡文霆看余跃平心情很好,也就大着胆子调侃了一句:“书记,您这打算也太长远吧,那都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余跃平笑着用手指点了点胡文霆,感叹道:“是啊,一入宦海就身不由己喽。”说完这句话后,余跃平的神态略显疲惫,还夹杂了一丝无奈,在胡文霆眼里此时的余跃平才和方茁的同学对得上号,否则,在平时看起来两人就好像是两个年代的人。
由于余跃平的感慨,大家也都收起了嘻笑打闹的心情,陪着余跃平默默地走着,然后再前往下一个地点“东海南社纪念馆”。
南社是20世纪初以民主革命启蒙思想宣传家、文学家、教育家为中坚,以推翻清王朝封建统治为共同政治基础,以振起国魂、弘扬国粹为主导文化思想,同时注意吸收西方先进思潮的全国性文学和文化社团。
京海作为南社的重要发祥地之一,在南社史册上曾经留下浓墨重彩的一页,京海县十分重视南社史料的挖掘、整理及展示工作,经过多方的不懈努力,最终成立了“东海南社纪念馆”。
作为国内首座全面陈列南社历史人物事迹的展示平台和东海市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南社纪念馆综合反映了20世纪初我国先进知识分子参与社会革命及各种文化活动的史实,为更好地传承南社精神、探究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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