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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听得呆若木鸡,本只是疑心并非贾政贾赦一干人为官不正所致,哪成想竟是这么大勾当,不由哭道:“王爷明鉴,我虽过门时候不长,却也是在荣国府中长大的,打小听的都是忠君报国,哪里能做出这等子事儿来?”
北静王叹道:“我自然知道,只是如今却是说不清楚,只希到底能水落石出,还你府上一个清白罢。”宝钗又道:“不知宝玉等都拘押在何处,可否能容见上一面?”
北静王道:“尊府爷们都在狱神庙中,本来这事由我办理,可方才被忠顺老匹夫生生夺了过去,我再不能插手,此刻若想见上一面恐怕不能了。你也莫要太过担心,我时时留意,若有机会定让你们见上一面。”
宝钗哭了一回,又问了许多话,北静王将所知道的事儿都说了。宝钗这才又施礼道:“如此多蒙王爷费心,贱妾感激不尽。时候不早,我这就告辞回去了。”
北静王忙道:“外头风声正紧,你府中女眷都被监禁在内院,你这番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若不嫌弃,只管在我这里住下,有何变故我也好先让你知道。”
宝钗行礼道:“多谢王爷美意,只是毕竟生了这么大变故,一则老太太太太还在府里,我怎能独一人在外头,让她们在里头受惊怕?二则我也好将方才王爷所说的话带进去,也让太太们心里明白。”
北静王留不住,只得让宝钗去了。出了北静王府,宝钗又坐了车回了梨香院,将北静王所说的话同薛姨妈说了一回,薛姨妈唬得又没了主意,拉着宝钗的手哭道:“这竟如何是好?”
宝钗因道:“妈,如今急也没用,中间有小人作梗,万岁爷在时最是贤德的,这回定也错不了。只能等着罢了。”薛姨妈又道:“这若是定了可是弑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宝玉”说罢早已泣不成声。
宝钗哪里不知此乃诛九族的大罪,只是要安抚薛姨妈才绝口不提,如今听了这些话,再也管制不住,那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滴滴滚落。再表忠顺王,因早在暗中便收集宁荣二府的诸多罪证,这番接受了此事,更觉十拿九稳了。
却不先过问在狱神庙中拘押的男丁,第二日却命人先去荣国府,拿着花名册,将在后面屋子里禁着的女子挨个盘查。从尚未起头的女孩至五六十岁的奶子都不放过,尤其是二十左右岁间、并非贾府本生的女子更是盘查的详细。
如此盘查几日下去,街上便传言四起,有说是忠顺王是看中了贾府中哪位小姐求亲不得故而坏了贾府的事。
也有说是贾府中有人拐带跑了忠顺王的小妾藏匿在府中才招此大祸。宝钗听了这些话头一个想到的便是黛玉,再也坐不住,因想着:“不知颦儿可如何了?如今拼了死活我也要进去一遭才好。”
如此想着,也不敢说给薛姨妈,只说去外头打探打探。便换了粗衣服去了。宝钗转了一圈儿来至贾府门口,见许多兵勇在外头把手,犹豫了一会子方鼓着气往里走。被看门的拦下喝道:“什么人?胆敢擅闯禁地?”
宝钗垂着头道:“这府上厨房里的柳二嫂子是我姑表亲,俺娘听说这里犯了事儿,让俺特来看看我姑姑。”兵勇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村妇!如今这里头的人都是上头要严加看管的,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旁边一个也道:“你是哪里来的?你不知这其中的厉害,你若是听我劝,赶早回去是正经,切莫趟这摊子浑水。”宝钗道:“柳二嫂子于我家有大恩,如今俺娘说了,再怎么也要让俺见上一见的。还望二位军爷行个方便。”说着从衣袖中摸出一包散银子塞在差役手中。
那差役接在手中掂了掂道:“姑娘你有所不知,不是我们不与你方便,实在是上头看的紧,我们也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