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祖在上头早已等得不耐烦,听了道:“带上来。”不一时凤姐被押上来。那差役将凤姐一搡道:“还不快见过孙将军。”凤姐本就有病在身,哪里禁得起这般推搡,往前一扑便倒在了堂上,险些将脸面都擦破了。
待抬起头来一看,那上头坐着的人竟然是娶了迎春的孙绍祖,因素日历知道孙绍祖的为人,不由心中犯疑,又多少想着毕竟是亲戚,或许能网开一面也不无可能,因跪下道:“原来是孙姑爷,王熙凤有礼了。”
孙绍祖看了一眼娇弱的瘫在地上的凤姐。冷哼了一声道:“哼,谁是你家姑爷?”凤姐强笑道:“孙将军果然贵人多忘事,难不成你忘了,我便是迎春的二嫂?如何不是姑爷?”
孙绍祖哈哈大笑道:“呸,我还正要问你,你们到底是将那贱人藏匿到何处去了,你还腆着脸与我说这些!如今你便老实交代,我或能让你少遭些个罪。”
凤姐听孙绍祖如此说,心中顿时凉了,当初是凤姐与宝玉拿了那甄家八千两银子将迎春赎回来的,如今孙绍祖如此说,自然是不承认当初应了的事,只说是宝玉将迎春藏匿了,如今这般光景,又到何处说?只得装糊涂道:“怎的?迎春不在贵府上?”
孙绍祖将桌子一拍道:“都是被你家那贾宝玉诓骗了出去再也不见,你在府上管事,又听说和贾宝玉素日里最亲近,难不成还要推脱不知不成?”
凤姐因知道若是将迎春所在说出去非但不能讨好,平白坑害了迎春不说,更要连带悼红轩中可卿和湘云都难逃一劫,悼红轩中又藏着那甄家的财物,若查抄出来又是一端罪证。想到此处答道:“哪里有这等事?我竟不知道。”
孙绍祖道:“还有你不知道的事不成?”凤姐答道:“果然不知。”孙绍祖道:“如此也罢了,我再问你一事,你可要老实说方是道理。去年江南甄家坏了事,可是有些事物运进京来托付给了你?”凤姐听了一惊,心中不住盘算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口中只道:“只是听说甄家坏了事,并未曾收到什么事物。”
孙绍祖冷笑道:“果然是不老实,你且看看这是何物?”说着拿出一支凤钗丢在了凤姐身前。
凤姐看了大惊,这凤钗正是那时甄家将财物运至贾府之时凤姐交予甄家的人回去交差的,如今竟落在了他手上,只怕事已败露了,又不知孙绍祖究竟知道几何,口中只得道:“这不是一根钗子?”
孙绍祖将桌子猛的一拍,将凤姐唬得身子一震,喝道:“淫妇,你果然不老实,还和我装傻充愣!那贾兰亲口对我说的,这金钗便是平日里你最喜欢戴的,只有你才有,还想狡辩不成?来人哪,将贾琏带上来!”
门外有人答应了,不一时便将贾琏带了上来,跪在凤姐一侧。凤姐已几日未见贾琏,如今见了,哭道:“二爷,你这几日可好?可受了什么苦不曾?”
贾琏只用眼角瞥了凤姐一眼,鼻子里冷哼一声,又朝着孙绍祖磕头道:“犯官贾琏给孙大人磕头。”孙绍祖道:“贾琏,你可认得旁边这妇人?”
贾琏道:“此乃小人贱内,王熙凤。”孙绍祖又道:“这地上的钗子你可认得?”贾琏看了道:“回大人,这正是贱内的头面,是当初她陪嫁过来的。”
孙绍祖冷笑道:“你倒算老实,比这淫妇强百倍。我再问你,这钗子如何到了甄家下人的手上?”贾琏道:“回大人,这小人确是不知情,只怕是这贱人瞒着我私下里做的。”
孙绍祖喝道:“放屁,她是你媳妇,竟还有事情瞒着你不成?看来不给你点苦头吃,你是不肯老实交代了,来人哪,给我将这厮先上了枷,重重的打上二十板子!”
两边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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