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一个傍晚,晚霞飞舞像红色的绸缎,在天边抖落下来,与悠悠的松花江连为一体,彩云是绸,江水似绸。岸上的白桦林像淑女,琳琳而立,叶子在微风中抖动,沙沙的声音像一曲小提琴的和玄,江水哗哗,细浪亲吻着岸边,右边是一片草野,望不到边。我就在岸边坐着,坐在一棵枯倒的树上。一棵柳树,茂密的柳树的叶子时不时抽打我的脸,似亲昵的爱抚,似烦躁的让我走开。我顺手摘下一片叶子,我把它含在嘴里,吹奏出声音,那声音很哀婉,似我的心思。因为,在这油画般的世界里没有神话,没有仙女,没有鲤鱼精,没有我所期待的爱情,没有我所期待的一切。
悠悠的江水,幽幽的心绪。松花江悠长的流向,增长了我的愁绪,江水的上游是什么?江水的下游会有什么?神秘,一切都是神秘的。于是,宽广的江水,不能行驶心舟,深深的江水沉了我的心思。远处一座山,在红霞中显得高大遥不可及,那座山叫大顶子山。我曾经在一个初秋路过,仅仅是路过。那是我参加工作的第一天,被发配一样的,离家很远的一个地方去做待业青年。因为离家远的缘故,所以离愁正扰乱心绪,没有仔细的看。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山,路过一座山。心里无山,山不在。只记得那座山上的树和我家旁边的一样,在初秋开始绿的绿,红的红,黄的黄还有鹅黄色的白色的野菊花,此时正开放。就这么一点的记忆和印象。此时突然有个想法,有机会到山顶去看看,都说登高望远。高处也不胜寒,奇怪那个寒是哪里来的,是因为站的高,风大?
那么宽的江面没有一艘船,心似小船颠簸不安。江水在眼睛可以看见的地方拐了个弯,像个问号,它在问我什么?
尽管风景如画,看惯就是愁绪漫天。走,离开这里,找一个自己想取得地方。走出去谈何容易?自己只是个初中毕业生,学习是唯一的出路。
于是,8年的时间里,我到处找课本,而且是直接向北大、人大、复旦、哈师大、南开大学中文系邮购大学教材,所有的信息都来自报纸。好在当时那些大学的老师都很正值和负责任,我陆续收到教材。收到教材但是看不懂啊!我们那里最高学历的一个女会计是中专,学的是理科不是文科。只有自己学习了。我给自己判刑8年,吃进所有的苦头也要背诵下来所有的中文系专科课程。背诵是我学习的唯一方法,因为我无法理解那些文字的内涵。
黑龙江开始报名自学考试了,我是我们那里唯一首届报名的人,8年里,我们那里根本没有电灯,只有油灯和蜡烛。我每日只休息4个小时,因为白天还要工作。我只想说8年边学习,边做劳模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到,体会到不如人的滋味儿,体会到被嘲笑的滋味儿。
8年学完中文大专课程,8年人家都读了两个本科了,而我只是一个专科。仅仅哲学我就考了无数次,第一次考了仅仅19分,19分都是我的骄傲的分数,因为在此之前,我不知道什么叫哲学,什么叫人生观、世界观。
我只有一个梦想,一个初中生的梦想,当一名作家。没有想到的是,作家,梦在我22岁的时候就实现了,不仅是作家,而且是专业的编剧,户口本上从此有了职业栏里编剧一职务,直至今天。要说明的是,我还没有考完中文自学考试的全部课程...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