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犯禁,王法之下,只要有人犯罪,官府都应该逮捕归案。
可是自从数百年前道法显圣,一切都变了。道院势力日益庞大,很多道士即使犯下罪过,官府也无权过问,所以案件只要牵扯到修道者,大多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如果刘芝生真是修道者所杀,燕镇南他们继续查下去,很可能因祸上身,误了自家性命。
数年前附近州府发生的一桩秘案他们都曾听说过,当时也是一桩杀人案牵扯到道士,证据确凿,有捕头带领手下围住那道士,结果触怒了对方。
十多人,一个不留,全被诛杀。
过后,道士从容而去,无人敢拦。
几个捕快白白死掉,家中只得了几两抚恤金而已,让人闻之心寒。
“燕捕头,你怎么刘芝生是被道法所杀?”最先开口那捕快不甘心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们没有发现那伤口很奇特吗,里边的血肉大筋已经完全腐朽干枯。如果我所料不差,这应该是剑仙所为!”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燕镇南解开披风,伸手将有半个衣袖撕掉。
“嘶……”众人扭头看去,忍不住到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只手臂好似苍老的树根,已经完全干枯掉。猛然看上去,就好像风干的鸡爪子。燕镇南的右手一直在衣袖中隐藏,所以众人只知道他右手残疾,却不知道是这幅惨象。
“当时我年少气盛,出言不逊,结果惹到一位道士剑修,对方长剑一挥,没等我反应过来,整条手臂就失去知觉。那伤口初期变化,和刘芝生尸体上的一模一样。其后整整一个月时间,我这条手臂就好像千刀万剐,我曾经求一位神医医治,对方看过后连连摇头,说这伤口内有一丝剑意隐藏,除非是修道者出手将剑气引出,否则手臂算是废掉了……”说起当年的情景,燕捕头眼中满是怨恨。
听他讲完,几个手下一时沉默。在这方世界,不但有官府,更有道院。
见手下不做言语,燕铺头继续讲解到:“如果单单一个刘芝生,我自然不会想那么多,但是连河神庙都被烧毁,就有九成可能是修道者所为。也不知刘芝生到底因为什么得罪了修道者,落得如此下场。我们现在只要回去向县令讲明此间的事情即可,别的千万不要多管,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遵命”几个手下异口同声的回答。
常晋也没有想到自己留在尸体上的神通剑气会引来捕快过度的猜想,最后造成案子稀里糊涂了结。
事实上,随后几日他一直在家中等待捕快上门,只是根本没有人来找他。
从刘芝生家带回的木盒常晋也打开看过,原本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东西,打开才发现里边藏着几张大通行的银票,足有数百两。常晋略微有些失望,不过是银票也好。
这么多银子,应该能够在县城买一进独门小院了。
如果是自己一人,常晋在什么地方住都无所谓。
可是他还有个妹妹,为了安全着想,就不能随着性子肆意而为。这次如果不是黄鼠狼及时去县城通风报信,恐怕小丫头就被郭神婆害掉性命。
还是城里安全一些,没有那么多魑魅魍魉作祟。
常晋把自己的打算告诉妹妹,然后又拿出一张银票,只说是同窗赠送的。
小丫头听了倒是欢喜,不过又将银票小心翼翼收起,说是这钱不能乱花,留着他以后取媳妇用。
常晋听了哭笑不得,再三劝说,小丫头也不为之所动。
无奈之下,他只好暂时放弃这个念头。等明年考中秀才功名,再搬到城里也不迟。
不缺银钱,常晋自然不会再让妹妹受苦,强行将家中几亩田地租给他人耕种,自家每年只要收些租子即可。
时间很快又过去月余,转眼常晋穿越到这方世界近半年,现在他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期间发生过太多的事情,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这段时间他倒是过的很悠闲,白日读书制艺,晚上修神练剑。隔三差五去县城一趟,将自己写出的八股文拿与季先生点评。上次季考常晋得了一等,现在也算书院的重点培养对象。那季先生曾劝他留在书院住宿,这样就不必来回奔波。
对此常晋只能委婉拒绝掉,说是家中有事,不能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