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府的中央花园有一大片的荷花塘,周围是回廊,眼下刚刚冒出花骨朵儿,不仅看着好看,路过时还能闻到淡淡的馨香,这里也成了阿文最喜欢的地方,每日有事无事,她都必定会在这里来坐上一坐。
今日正好下这倾盆大雨,阮子君和阿文冉拂都在屋里闲聊和做针。
大雨落的很急,打在屋顶上发出咚咚的响声,刘永说过: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阿文莫名的有些恹恹,放下针线望着窗外呆呆出神。
这雨都能找到自己的归宿,知道自己要落在地上,那她呢,她未来要如何做?总不能一辈子在阮府当个丫鬟。还有刘氏和耿迪秋,这两人肯定还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她虽然信誓旦旦的说要去找,可真的要做的时候,才觉得天大地大,根本无处寻起。
“阿文,你怎么了?”阮子君敏锐的察觉到阿文的情绪变化,问道。
阿文转过头,淡笑道:“小姐,奴婢想出去走走,请小姐允许。”
“这么大的雨,你去哪儿?”阮子君疑惑道。
冉拂露出一个我懂的表情,“她肯定又要去荷塘了,小姐你看哪天她没去坐一会儿,我估计啊,她今日不去闻闻那荷花香,一整天都不会自在的。”
阮子君无奈的摇头,“那行,你若要去便去,只是雨太大了,别忘了带伞。”
“多谢小姐,那奴婢去去就回。”阿文感激道。
因为下雨的缘故,大家都在屋子里带着,偌大的阮府几乎没有什么人在外面走。阿文一手撑伞,一手提着裙角,漫步在雨中。
水磨村也有一大片的荷花田,比起阮府的,那些自然生长的。似乎看着更让人觉得随意洒脱。
其实阮府的荷塘也没有美的让阿文流连忘返,她只是喜欢这里的感觉,如同当年她站在田埂上,看着亭亭玉立的荷花朵朵盛开,充斥在鼻翼间的除了花香,还有泥土的味道。
今日雨下的大。荷塘里的水被雨水打的荡起一圈圈的波浪,有些开了的荷花,花瓣儿也被蹂|躏的东倒西歪,看上去弱不禁风,阿文坐在回廊里。将伞撑在旁边,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
看着看着,水面上突然多了一个人影,阿文还没看清那人,眼前却已经多了一朵恣意绽放的粉色荷花,滴滴雨水在花瓣上折射出晶莹剔透之感。
她微微一怔,抬头看着无忧,旋即又猛地想起什么似的。赶紧四下看看,见十米开外都没有人,才拉着无忧蹲下。悄声道:“你找死啊,知府都敢闯,还闯的这么光明正大的,真当这里面的侍卫都是吃素的不成。”
无忧脸上有些雨水,头发也微微湿润,鬓角处还在滴着水。阿文无奈的叹口气,掏出手帕递给他。
无忧左手接过手帕。右手却将荷花递到阿文跟前,声音依旧冷冷的。“比起坐在这里看,还不如摘下来,握在手里想如何看就如何看。”
阿文干笑两声,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坐下,“这世上有一种美叫做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你看这花儿开的好好的,被你这一招‘辣手摧花’给毁了。”
无忧面无表情的坐在她旁边,将脸上的雨水擦了,又将手帕折叠好,然后放进胸口的贴身处。
“你每日坐在这里,看什么?”他半响问道。
阿文朝背后的一片荷花努了努嘴,“看荷花啊,在这里不看荷花看什么。”
“水磨村就有一大片的荷花田,去年这个时候,大热的太阳,我就在田埂上,看着那么多的荷花,那还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多最漂亮的荷花田,不过后来荷花被村民们拔了,因为要卖莲子,这莲子做粥也好吃,我都好久没吃过了----”她像是机关枪似的,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完全没有头绪,可无忧却听的异常认真。
阿文也不知说了多久,说的口干舌燥眼睛却冒着水花,她吸了吸鼻子,笑道:“我每次看到这里的荷花,我就想起以前,那时候天空多蓝啊,地多广啊,自由自在的别提多舒心了,还有大把大把的银子可以赚,不怕告诉你,我在水磨村,哦不,整个长水县,那都是很出名的。”
“我知道。”
阿文鼻子酸的厉害,她捏着鼻子使劲儿揉了揉,才将那股酸涩的痛感去掉,“无忧,我们认识挺长时间了吧?”她忽的问道。
无忧嗯了一声。
“那我可不可以求你件事儿?我是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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