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本事,也大不过项王,怎么混也混不出头来。所以大伙核计了一下,。觉得还是跟着刘邦混容易出息!”
如此解释楚汉之争的,柳儿这里也算是头一家。张金称听得直眨巴眼睛,对照着自己目前的情况斟酌了片刻,笑着说道:“你说得对,换了我,也不跟着项羽。无论立多少功劳都是霸王的,无论做得多辛苦,都落不到一句好儿!”
“并且刘邦这人虽然本事不大,但有一个好处,就是不好嫉妒!”用力敲打了张金称两下,柳儿继续苦口婆心,“他知道韩信比自己强,所以打仗方面的事情,对韩信言听计从。kk163度。不但要什么给什么,而且无论谁进谗言,都不肯听!当年江山还没打下来,他已经将三齐,就是今天的河南河北,统统都封给了韩信。”
“姓刘的好气魄。”张金称听得入迷,忍不住大声赞叹。用人不疑,赏罚分明,他一直希望自己也能够做到。但真的做起来,才觉其远远比想象中难度来得大。
“是啊,要么人家怎么建立了汉朝呢!”柳儿停住手,喘息了片刻,慢慢总结。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她自己亦希望自己遇到了个草莽英雄。虽然是被强捋来的,也好过跟着馆陶县令那个糟老头子。所以一心一意地帮助榻上这个男人出谋划策,即便偶尔目光向外看,也强令自己收心、认命。
只有鹃子那样单纯的女人,才适合小九那样的男人。而自己的命运,柳儿知道,就该是跟着一个像自己一样污浊的家伙。可是谁也没有料到,榻上这个污浊的家伙才被扶上墙,立刻起了另外的心思。大户人家的女儿,名门闺秀,到底意味着什么,谁都当她猜不到么?人家马上要称王了,需要找良家女子才能般配。捋进泽地里的残花败柳,配不上王爷的地位,也辱没了所有巨鹿泽豪杰的身份。
“那后来呢,刘邦怎么又跟韩信翻了脸?”张金称舒服地翻了个身,枕着自己的胳膊追问。“你不是说刘邦后来还是杀了韩信么?还有那个啥,那个不见天,不见地的…….”
“那是他打下江山之后!”柳儿笑了笑,嘴角露出几分苦涩,“打下了江山,韩信就没用了。刘邦说过的话就可以不算了。现在想想,其实刘邦不是有心胸,而是能够忍!”
“嗯!”张金称眯缝着眼睛,若有所悟。柳儿却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心中凄苦,说话的语调也愈苍凉,“当初他曾经誓,如果想杀韩信,除非天上没有太阳,脚下没有土,身体里边没有血。结果找了口枯井盖上盖子,用绳子向脖子上一勒,什么誓言都解决了!男人么,想说了不算,总有办法!”
这些都是民间传说。刘邦曾经下毒誓,如果想杀功臣,必须满足三个条件。无天无地无血。再郑重的誓言也能找到破绽,只要你存心去找。
张金称听得一惊,眉头瞬间皱出了一个川字。kk163度。他旋即知道柳儿是在跟自己赌气,数落自己将当初情浓时的诺言全部抛在了脑后。尴尬地笑了笑,低声道:“这不,这不是还没打下江山呢么?你放心好了,我这辈子…”
刚要誓,又想到柳儿方才的话,男人想破誓,什么办法都能找得出来。摇了摇头,继续道,“算了,不说。反正我会对得起你!”
“大王这话就说重了,是妾身笨,不知道满足!”柳儿笑着擦了下眼睛,尽量展现自己的温柔与干练。“大王记得刘邦夺天下之前那些作为就是了。小九和娟子都是好人,我一直盯着,也没盯出什么破绽来!”
她也是心神太乱,所以过多没考虑张金称的感受就直接奔向了正题。被人戳破了心事,张金称脸上立即有些挂不住了,腾地一下坐起来,低声叫嚷,“谁说我怀疑小九了。你别瞎猜。女人家,就是喜欢瞎琢磨。记住了,今天的话绝对不能往外边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大王放心。妾身虽然笨,那边是外,还是分得清楚的!”柳儿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在脸上绽放出一团浅浅的笑容。她今天算是看清楚了张金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失望至极,反而觉得浑身轻松。
张金称将信将疑,目光盯着柳儿,试图寻找出一些破绽。看了好一会儿,除了微笑外,再现不了什么,自觉理亏,跳下床来,一边喝茶泻火,一边小声嘀咕,“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那也不能完全怪我啊。世道就是这样,我还能跟天下所有人拧着干不成?还有,小九他们两口子那边,你继续勤走动。也不为了别的,他有不想说的话,尽量及时让我知晓。”
“妾身明白!”柳儿像奴婢一样蹲身施礼。
“下去准备点吃的,我今天要在你这过夜!”张金称不知道自己该生气还是该高兴,挥手将柳儿赶开。他想一个人静静地做会儿,想想刘邦和韩信的故事,也想想今后怎么安排柳儿。虽然不能立她做正室,但也不能亏待了她。毕竟她的作用无人可以替代,性子也比较好拿捏。
想着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他又想到程名振和杜鹃两个。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柳儿没向自己汇报过那对夫妻的情况了。虽然以往的汇报也没多大用,但总比听不到任何“秘密”让人放心些。
这女人不是一天到晚扎在那边么?猛然间,张金称心里感到一股酸溜溜的滋味。刘邦的故事中,不仅仅有一个韩信。他记得还有一个陈平家伙,柳儿对自己讲过…….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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