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名振的提议。
从王伏宝的转述中看,窦建德是个难得的明白人。他所说的话虽然粗鄙无文,但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可那为什么多年来他在豆子岗毫无建树?以至于连酿几坛米酒的余粮的拿不出?光从时间不足上解释,好像未必能完全说得通!
“高大当家在世时,对老窦也很猜忌!”见程名振沉默不语,王伏宝继续解释。“为了不成为大伙的攻击目标,老窦只好将很多真实想法藏起来。”
类似的经历程名振也有过,所以他理解起来并不费劲儿。只是当年他在张金称麾下时,并没选择随波逐流,而是远远地避开去,另辟一片天地去实现自己的理想。
“不过你放心,老窦那个人做事向来不会半途而废。他现在最大的麻烦是没有合适的人手帮忙,弟兄们都是江湖出身,杀人拼命都不含糊,救人的本事却谁都没有!”王伏宝想了想,接茬补充。“你来了后就好了,可以帮助老窦出谋划策。眼下他身边的那几个读书人,要我看,根本都不是当宰相的材料!”
“那我可不敢!”程名振赶紧摆手,大声表白,“我初来乍到,寸功未立,怎么能奢望如此高的职位?窦天王看得起我,让我当个县令就足够了。这些年天天打仗,能有个机会安顿下来,踏踏实实做点儿事情,我就心满意足!”
“真的?我还想跟老窦说,让他找你当大纳言呢?你这人心肠好,本事也好!”王伏宝不太相信,斜着眼睛追问。
“骗你做什么?”程名振坦然而笑。他知道王伏宝虽然人很聪明,却是个直来直去的性格。如果自己不把话说清楚了,日后他极有可能跑窦建德面前替自己讨要“宰相”的官职来做。那样的话,恐怕引的误会就大了。不禁会影响到自己一个人的前程。
况且此刻窦建德还没以帝王之业为目标,只是说要替官府行使职权,恢复地方秩序而已。争什么宰相、纳言之类的虚衔未免过早。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在平恩蹲着,守住自己起家的根本,以待天下之变。
当然,这些内心深处的想法他不能全部向王伏宝坦白,只能捡其能够接受的,并且于双方都有好处的话来说。“窦当家现在还没有称帝,咱们这么早就说什么丞相、纳言的鬼话,不是存心让自己落人笑柄么?我猜想,短时间内窦当家也不会称帝,他连天王的名号都准备去掉,怎么会再捡起一个皇帝的帽子来给自己惹麻烦?”
“那倒也是!”王伏宝轻轻点头。“他要当了皇帝,大隋朝非把全国的兵马都调过来不可!白白便宜了李密和其他人!不过那也是早晚的事情!老窦这人不错,他来当皇帝肯定比杨广小子强。到时候哥哥我就当大将军,替他开疆拓土,你来做大司马,专门给我筹集粮草,运送辎重!”
转眼间,程名振的未来已经被王伏宝给规划了三次。大丞相、大纳言、大司马,都是朝堂里数一数二的高职。大伙听到这儿,终于明白王伏宝是怎么回事了。敢情这老哥根本不知道丞相、纳言和司马三个职位之间的差别,只想着高官需要最有本事的好人来做。而程名振在他眼里,恰恰就是这么一个有本事的好人而已。
“那到时候我就去给王将军当先锋官,逢山开道,遇水搭桥!”雄阔海拍打着胸脯,毛遂自荐。
“我来做行军长史!”王二毛不甘落后,笑着接茬。
“我来当司库参军,专管铠甲兵器!”雄阔海凑上前,笑呵呵地“争”走一个肥差。
既然是说没边际的笑话了,众人心里也没了忌讳。七嘴八舌,转眼之间,就将王伏宝麾下的重要职务瓜分一空。王伏宝也不推托,踌躇满志地四下拱手,“说好了,说好了,到时候大伙谁也不准反悔。老子早晚有当大将军的那一天,你们谁敢不来帐下听令,老子拎着刀子找上你们家去!”
“王兄尽管放心,到时候大伙巴结你还来不及,怎有躲在家中不出头的道理?!”程名振适时打断众人的喧闹,把话头岔向他处。“王兄临来之前,窦天王跟你提起过没有。咱们的最近一步目标是什么?”
“这个……”王伏宝搔搔头皮,脸上涌起了几分涩然的笑容,“好像真没提起过。或许是我走得太匆忙,他来没来得及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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