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一眼就看到床边的八九岁女孩儿。
是人?是妖?
他捏出法诀要出手时,却发现自己没有灵力,动用不了法力了。
在沈夏要张口的同时,他猛然坐起身,右手如鹰爪般抓住沈夏的脖子。
沈夏第一反应就是双手夹紧他的手臂,凳子被带翻时,阿水也在此时扑到床上挠人。
正在沈黎挥开阿水,右手紧箍时,沈恒提水进来了,“大哥,你作什么?”
一桶热水被他扔翻,沈恒扑来用力掰开沈黎的手。
沈夏大喘粗气,身下凳子差点拌倒她,她觉得不对劲儿,使力闭眼看到大哥二哥扭打到一起。
才十三岁的二哥,已经被大哥掀翻到床上掐住脖子了。
沈夏顾不得其他,冲上一个手刀砍向大哥的后颈。
只见沈黎一僵,随即软趴在沈恒边上。
“二哥。”沈夏伸手拉喘息不止的沈恒。
房里的响声,惊动了厨房的沈婳,她跑进来一看,满地的水气,翻掉的水桶凳子。
更重要的是,大哥软倒在床上,身上的伤口渗血,薄被一半垂在地上。
而弟弟妹妹正一脸惊恐的盯着大哥喘粗气。
“恒哥儿,阿夏?”沈婳上前要扶起大哥,却被两人阻住。
沈恒推开大姐,“我来。”他小心翼翼的上前一试,大哥是真晕了。
看着弟弟将大哥放平,沈婳抓住妹妹的手,“阿夏?”
沈夏小声在她耳边交代一番,“大姐,一会儿得让二哥看看,大哥身上的伤口到底如何了。”
结果,那些外伤收敛的很好,沈恒帮大哥擦洗换衣后道:“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大夫说大哥中间醒来过两三次。”
沈婳帮忙一起上药包扎好,转头看向妹妹和弟弟的脖子,“这药据说是宫里的外伤圣药,你们也抹上。”
沈夏和二哥同时摇头,“给大哥用。”
沈婳哪里会同意,直接挖了药膏给他们涂上。
忙完一场,兄妹几个累的很,先给沈黎灌了汤药,才去厨房吃饭。
“恒哥儿,明天我带阿夏去善水观求两道平安符,你在家照顾好大哥。”沈婳只喝了一碗粥,就吃不下了。
沈夏想了想道:“大姐,这事儿不急,善水观离的又不远。
咱们先把夏租收了,另外,村里种果子的不少,桃园那边还得找外村的人手摘。
大哥这一受伤,难免有人听到风声动念头。”
沈恒重重的放下碗,哼道:“他们敢,那几家早就出五服了,当年流民四起逃难时,他们夺了口粮丢下爹,使他小小年纪就被裹进军营。
爹后来当上千总,置产时就没有和他们牵连,直接从翠峰岭搬来十里外的桃花峪,算是咱们这一支的开宗族长。”
“阿夏,别担心,爹娘把祖父母的坟茔都搬来了,族谱也另立一堂,咱们不与他们相干。”沈婳想起他们那年回乡,翠峰岭沈家得信后来夺产的嘴脸,就打算过几天再去善水观求符。
沈恒给妹妹夹了一片肉,当年他才八九岁,兄妹几个被一群人堵在村口,有拍花子差点趁乱抢走阿夏,“涂爷爷是个好人,才还说帮我们组织人手摘桃子。”
爹娘曾置下五十亩地,山脚的几亩荒地,是大哥带着他们种下的水蜜桃。
后头是阿夏从善水观学来了方法,四亩桃林最好时能收万斤。
沈婳瞟了一眼弟弟,“米面果子,逢年过节大哥可都不少他家的。”
她话音才落,就听到院外里长喊人。
沈恒丢下饭碗去迎,涂族长带孙子送来一篮鸡蛋和一只鸡,还道:“恒哥儿,村尾涂二家媳妇儿回娘家了,这几天,你们别出村,果园的果子,我给你们找来云溪村人收了。”
“谢谢涂爷爷,才我大哥醒来了。”沈恒谢过收下,请这爷孙俩留下吃饭,涂族长拒了。
安慰院里的沈夏姐妹几句,就背着手离开了。
他小孙子涂锦成留下没走,小声和沈恒道:“涂二家媳妇儿和人说,她这个表姐,得回岭上请沈族长太太来照应你们。”
“呸,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姐。”沈恒到底没忍住。
涂锦成拍拍他肩,“有我们在,他们成不了气侯。就是……”
随着他捻手的动作,沈恒翻了个白眼,从怀里摸出一角二钱碎银,“镇上云仙居。”
涂锦成一蹭划拉到自己袖口,抬头和沈夏他们挥手道:“阿婳,阿夏妹,我召集人手去了。”
沈夏也笑着挥了挥手,一旁的沈婳无语极了,这家伙比自己小一岁,却从来不喊自己姐。
这一番动静,被正房东间的沈黎听了个全。
他在沈恒给自己换衣时,已经醒来了,仔细感知一下四周,灵气稀少的很。
脑子里也有些混乱,搞不清楚自己是沈黎,还是黎川。
只是确定,自己现在不是新晋结丹真人了,甚至连炼气期的神识都没有。
万幸,试着引气入体时,有金火灵气最活跃,可以修炼。
半下午时,他终于忍不住,要下床放水。
唉,重新当个凡人,太不方便了,这身上的伤一动,竟然疼的倒吸气。
好在外面几个孩子贴心,房里竹屏后有夜壶。
“大哥,你醒了。”沈恒推门进来,就见大哥双眼放空,正倚在床头。
确定大哥眼神正常,也没有攻击人的动作,他慢慢踏进来,“大姐按大夫教的炖了鸡汤,我给你端过来?”
沈黎听力比从前的沈黎好上许多,早在沈恒往正房来时,就听到脚步声了,“恒哥儿,你听说过仙人吗?”
他一开口说话,沈恒心里松了一大口气,走近床边,帮大哥理了理衣衫移到床上,“听说过,那几里外的善水观,传说住过前前前朝的国师。
我们从前去上香时,有听老人们讲过仙人收徒。
大哥当时不还可惜没有见过仙人收徒吗?”
沈黎一怔,印象中似乎有这么一回事,就是不知道,这里还是天南界么?
善水观,和他们善水阁有什么关联么?难道……
“二哥,大哥醒了么?”窗外,沈夏轻轻的一嗓子惊醒了沈黎。
他看向沈恒脖子上的於痕,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下。
沈夏耳力绝对灵,立刻听出来了,她扬声的同时,急步沿墙进门:“大哥,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