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总之是什么她以为的好事都不能做了。
单就这“淫戒”“荤戒”她赵小玉却是万万戒不了。
忽而又想起她那道士哥哥,兀自心中叹了口气:“自从上次一别后,本想琢磨着来个霸王硬上弓,来个生米煮成熟饭的,这要做了尼姑,,盯住光头在青灯下对坐,那倒还真是‘绝配’了,老和尚要我做他徒弟,那如何使得?我可不能糊涂,那剃刀一下咔嚓,这三千烦恼丝倒也落地了,可令狐行怎么办?”
赵小玉兀自甩甩头,不待沈慕容出声,头便摆得像个拨浪鼓,干笑道:“大师仁慈,想助度小女子苦厄,不过……小女子自知罪孽深重,恶行难改,嘿嘿……”她咽了口唾沫,向一旁的众和尚讨好地笑笑,继续道:“……就不要入佛门荼毒众位小师父师叔了……”
一行诧异,以为赵小玉不愿入空门是嫌身份低微,便道:“若赵施主进得小僧师父门下,便是‘不’字辈,只怕到时小僧都还不得不叫施主一声师兄呢!”这金刚智收徒弟,并不是看入门先后排辈分,而是从资质强弱来排位,这“不”字辈已是资质最强的人,才会得此法号。
赵小玉倒也知道,这“不”字辈应该算是高级别的,不过仍然摇头不许,就算是再出来几个老得不行的和尚叫她师兄,资格再高,级别再高,那也是和尚。哦,是尼姑!
不空有些担忧地看向沈慕容,看她的神情,倒是看不出什么,但也深知她的脾性,最不愿受那些个清规戒律约束,喜欢独来独往惯了,心下竟有些不舍,便道:“你……你当真要走?”
沈慕容点点头,神情淡定。
金刚智叹了一口气道:“该来的,总会来,该去的,总会去,如此也不能令二位施主改变心意,不知是老衲之幸还是不幸?”
既然话已说穿了,再留在这和尚堆里也没什么意思,早知道那沈慕容也要走,她便不用方才蹑手蹑脚那般辛苦了,难怪方才诧异,那沈慕容武功如此高强,却不知她如小耗子一般在身旁窸窸窣窣爬起来?说不定人家早知道,只是装聋作哑而已。
赵小玉对老和尚一行讪笑道:“嘿嘿,当然是幸会幸会!大师救命之恩,小生和姑姑无以为报,这便不叨扰了——告辞!”
言毕,便和沈慕容拱拱手,还了一个大礼,在众和尚目光远送中,渐渐离去。心里却在暗忖,如果她真的拜了那老和尚为师,又吃肉,又喝酒,又贪钱,又犯淫戒,还非把那老和尚圣僧招牌砸了不可!算了,还是让这老和尚多活几年吧!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一路上,赵小玉都在嘴里念叨这句话,是想图个心安吧!
金刚智有些喘喘,看了一眼望眼欲穿的大徒弟不空,便道:“不空——你本是老衲座下悟性最高的徒弟,自行编撰了那《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和《南海寄归内法传》,老衲倍感欣慰,可你这徒儿,什么都好,唯有一样还未清净,万望你好好斟酌,切莫因这凡尘俗世,误了多年的修为啊!”又是一阵咳嗽。
“是——谨遵师父教诲!”不空双手合十,垂而立.
师父说他尚有一样未净,到底是什么?是情吗?可如何他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