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指着后面那一只妖猴,说道:“此亦份属混世四猴中的六耳猕猴,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可惜爱自作聪明,实为惹祸的祖宗!”
赤尻马猴显然默认了萧升、曹宝之言,说道:“还望老师念在弟子诚心,收弟子入门。”六耳猕猴却有不同意见,叫道:“自己太笨,反说我自作聪明;葫芦道人,你若有真本事,露几手让我瞧瞧,心服了便拜你为师,否则就不要多事,拐走我兄弟。”
萧升素知胡卢为人皇之师,实有**力,心生一计,又怕对方顾忌自己和曹宝的感受,出言劝道:“虽然这两只妖猴一个心有所图,一个野性难训,但是若能将其折服,收在门下,好处极多。不但天下事没有能瞒过道友的,而且能预知祸福,提前准备,避凶趋吉。”
曹宝性子直了些,不知是计,只觉这样一来于己有利,亦出言劝道:“正是如此,这两只妖猴混在一起,可以互补,我们兄弟几番谋划想将其逐出五夷灵山,总是被提前知道计划,以至于多次功败垂成。道友若能收在门下,严加管教,让他们不要在五夷山生事,还五夷山一个清静,贫道兄弟二人感激不尽,可许道友一件灵宝,欠下道友一个人情。”
胡卢并未在意萧升的尴尬之色,心下寻思:“若使二猴帮忙,对寻找女娃之事,当有大助力。只是六耳猕猴太过毛燥,若不能叫其心服,收到门下后恐怕会沾惹事非。”于是有意试试六耳猕猴本事,如果对方一般,便不收它,对赤尻马猴传音道:“念你心诚,便收你入门;可惜法不传六耳,你那兄弟却是无缘。”
此语果然被六耳猕猴听了个清楚明白,六耳猕猴见胡卢并不理会于它,怒道:“你这道人你端是可恶,自己没本事,却说什么法不传六耳,糊弄我兄弟,可敢与我赌斗?”那赤尻马猴会人事,善出入,须臾便猜出胡卢心事,于是并不理会六耳猕猴之言,恭恭敬敬行了拜师之礼,口称“老师”。
胡卢先叫赤尻马猴起身,然后才对六耳猕猴说道:“如何赌斗?最好用得上你最得意的本事,免得事后狡辩反悔。”六耳猕猴寻思片刻,接道:“与我半天时间躲藏,你若能在三天内抓到我,便算你的本事;莫要想借助我兄弟之能,要知你的一言一行均瞒不过我的耳朵。”胡卢笑道:“此小术耳,我只须放出神识,方圆万里之物便无半点遗露,以你目前修为法力,料想在半日之内既脱不出万里之内,亦无法避开我神识扫描。”
六耳猕猴心中惊疑,不知真假,强撑道:“不曾试过,如何知你不是出言讹我?”胡卢之言虽然有所夸大,但也相去不远,只是他怕用神识到处察看,被隐修的高人误会,凭白惹来祸事。于是笑道:“我不用**力欺你,亦不用神识察你,只是为了省时省事,便将半缩短为一个时辰,三天换成半天,将范围缩小至五夷山地界,可好?”
六耳猕猴原就没打算离开五夷山,所谓的半天也不过是烟雾,三天才是真正规定的时间,此时听到胡卢主动缩减时间,那有不应之理?说到:“这样我太过吃亏,须将我躲藏的一个时辰算到你寻找的半天之内才行。”胡卢接道:“都依你,只是怕一直移动,我才说了个半天。”六耳猕猴嗤笑道:“想讹我现身,我却不会上当。”
待六耳猕猴走远,曹宝担心道:“我观那妖猴原就没想离开五夷山,道友这样做可谓自陷绝地。”萧升亦道:“正是,那混世四猴不入天地人神鬼怪妖魔范畴之中,若不能用神识察看,单靠推算之法,断断无法确定妖猴的位置。”胡卢成竹在胸,笑道:“两位道友稍安勿燥,山人自有妙法。”
萧升、曹宝二人心中好奇,便留下来看胡卢如何应对;约摸时间已到,胡卢便问赤尻马猴,说道:“你与六耳猕猴有旧,想来不会亏待于他,如今时间可到?”赤尻马猴才入门墙,尽管极擅揣摩人心,一时也不知胡卢为人心性,恭恭敬敬答道:“回老师,一个时辰早过,尚且多了半刻。”胡卢点了点头,说道:“且看吾施法!”
只见胡卢双眼射神光,两耳略一抖,方圆千里尽入眼中,尽在耳内。萧升、曹宝面露惊色,奇道:“这是何种神通?”胡卢收了法术,笑道:“此为千里眼、顺风耳,聆听之能虽逊于六耳猕猴的万物皆明,但贫道这妙法胜在能看。吾已得知六耳猕猴所在,两位道友可愿与我一起前往?”萧升曹宝接道:“正要求证道友异术是否灵验。”
连同赤尻马猴在内,一行人径直往那六耳猕猴的藏身之处而去;六耳猕猴早听得胡卢之言,心中惊疑,仔细聆听,果然现对方所言不虚。正心存侥幸间,胡卢等人已经到了左近,胡卢对着六耳猕猴的藏身之处,高声喝道:“六耳猕猴还不主动现身认输,难道非要贫道将你揪出来不成?”
六耳猕猴心知不能幸免,跳将出来,叫道:“葫芦道人你莫要得意,现在你只是找到了我,却还未抓住我,胜负尚未分晓,还须战过再说。”胡卢闻言,气急而笑,寻思:“此妖果然桀骜不逊。”笑道:“这可是你自讨苦吃,莫怪我出手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