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老祖的举动放在心上,却不想冥河愈见猖狂无礼,先前还
装作不识,此时已经把话挑明,仍不知收敛。接引道:“着实可恨!虽说贫道不欲葫芦道友知道自己与冥河之间的因果恩怨,但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贫道若是再不说话,反而叫葫芦道友把我看轻!”怒道:“竖子安敢慢待于吾?”
冥河老祖冷笑道:“贫道不过是实话实说,两位又何必生气,凭白失了圣人面皮。”然后犹嫌不足似地,对胡卢说道:“贫道与此二人久未蒙面,一时没有认出,也在情理之中,他们却是没有一点容人的肚量,枉为圣人,枉为一教之主。”胡卢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准提道人却是说道:“冥河道友,你也是一方教尊,颇有神通之人,何必故作姿态,欺人欺己?孰是孰非,你我心知肚明,没由来,凭白叫葫芦道友耻笑!”
冥河老祖嘿嘿冷笑两声,却再不接话,只把众人迎入殿内,却见其中别有洞天。冥河老祖自立一教,身为修罗族至尊,所居之处岂是等闲?宫室连绵,阁楼林立,皆用黑石铺就,白骨塑成,不论在建筑规模,还是在装饰程度,均非寻常仙家洞府可比。正是:蒙蒙血海一色深红,巍巍殿堂六道立,看似污垢灭绝之地,实则生机孕育其中。
众人分宾主坐下,冥河老祖问道:“道友此来想必有要事?”胡卢先把平心娘娘之言婉转的转述了一遍,接道:“贫道却为六道轮回之事而来,道友壮大修罗族之心无可厚非,贫道亦可以理解,但却不可因此扰乱了六道轮回的正常运转。”接引、准提冷眼观瞧,暗道:“任凭你先前诸般计较,却看你此时如何答话!”
冥河老祖一早便知道,三界高人决不会任由自己肆意展修罗族众,一旦影响到人族的天道主角地位,三清、女娲必然会出手介入,限制自己。所以,冥河老祖不过是怀了一种侥幸心理,想乘三清、女娲尚未注意到地界和六道轮回,尽可能的壮大修罗族,若有可能,借此功德成圣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对于胡卢的来意,即见有西方教两位圣人相随,冥河老祖岂能没有几分猜测?心知定是西方教从中作梗,把六道轮回之事说与胡卢,一起来向自己施压。是以,冥河老祖闻听胡卢之言,并不觉得如何意外,不过此时得到确切的答案,虽说证实了自己地猜想,但心里却终是免不得有几分失落之感,寻思:“若我不应,只怕正中了西方教下的奸计,万一葫芦道人起怒来,要将血海净化,又有接引、准提两人从中作梗,单凭贫道一人,决计是抵挡不住地,更遑论这葫芦道人实是我的天生客星,若血海一苦,必将性命难保。不过贫道岂是那不知天数之人,又岂会叫你西方教的算计得逞?”
说道:“道友所述,确是实情;只是道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六道轮回秩序未立,魂魄转世投胎,全凭天意,行善于作恶却无根本区别,贫道当初也是好心,才将那些恶魂厉鬼收入血海,将其化身成为修罗部众。想来道友也知我修罗一族,生性好斗,凶残好杀,虽说未必入得道友法眼,却是惩治恶人的上佳所在。许是下面之修罗不会办事,曲解了贫道的意思,贫道忙于修炼,一时未曾注意,竟生出这般的大祸端。不想烦劳道友亲来述说此事,贫道亦非不通情理之人,岂会不应?这就传令叫下面地修罗,收敛一些,千年之内,修罗部众决计不会再增半成!”
胡卢虽知冥河老祖之言不尽然,但对方一直对自己客客气气,如今又做出如此大的让步,实在没必要把事情说破,凭白撕破脸皮,给自己竖下敌人,于是说道:“道友能如此作想,为三界安宁谋算,又有惩恶扬善之心,通情达理,贫道佩服。但道友行事却须小心谨慎,免得叫人误会道友私心作樂,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冥河老祖原本还担心胡卢对自己的说辞不满,此事却是放心下来,客气道:“道兄所言极是,这世上确有那么一些人喜欢以已度人,总是误解贫道,四处散步谣言,说贫道的坏话。贫道就不明白了,自己为六道轮回之事忙前忙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功,又一直藏身血海,甚少在洪荒行走,没招谁没惹谁,乍就总有人说贫道的坏话呢?”说罢还看了接引和准提一眼,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