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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仲芳听得季鸣春来了,想见见她,不由诧异万分。他这是想干什么?
季鸣春在厅中待了一会儿,见夏仲芳来了,便道:“芳娘,我是来求娶你的!”
“呸!”夏仲芳怒道:“快滚吧!”
季鸣春也不动怒,抢话道:“芳娘,你听我说,你只有嫁了我,才能护住喆哥儿,你懂么?”
夏仲芳冷冷看着季鸣春道:“我们母子宁愿死了,也不会跟着你的。你那些乖巧话,就省省吧!”
季鸣春急道:“芳娘,你怎么就看不清形势呢?”
夏仲芳甩袖道:“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容易哄骗的村姑呢?三言两语就想哄了我,让我跟了你?以为我一跟你,王家和韦家的势力也靠向你这边,再给四公子添助力?如此,四公子一定成事,齐王一定事败?”
夏仲芳冷笑道:“季鸣春,只怕是你看不清形势,是四公子看不清形势。齐王纵休我,也未必就成了你们的鱼肉。他凭的,又不止是王家和韦家的合助之力。”
季鸣春被戳破计谋,也略有些诧异,夏仲芳果然不是从前那个容易说动的夏仲芳了。
夏仲芳说完话,已是一指门外道:“快滚吧,若不然,就要喊人进来赶了。”
待季鸣春一走,韦清眉进了厅,自是小心翼翼问道:“芳娘,季鸣春所说的话,究竟……”
夏仲芳咬牙道:“他一派胡言。喆哥儿,就是王爷的儿子。若连阿娘也不信我了,还有谁会信我?”
韦清眉一听,上去搂了夏仲芳道:“不是阿娘不信你,而是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万一……,到时要护下喆哥儿,也只有让喆哥儿认了别人作阿爹一途。”
夏仲芳仰脖子道:“阿娘,我不会让喆哥儿认别人作父的。不管王爷认不认他,他都是王爷的儿子,不会改变。”
沈子斋这会其实还在等着景宗皇帝召见。和宇文真成亲,固然是一条出路,但这条出路,并不是最好的出路。最好的出路,在景宗皇帝手中。
景宗皇帝听得沈子斋休妻,果然拍案大怒道:“来人,宣齐王进宫!”
沈子斋听得景宗皇帝宣见,心下谋划已定,这才进宫。
景宗皇帝待见沈子斋来了,便指着他道:“胡闹,堂堂齐王,婚事如儿戏,想休妻就休妻,成何体统?”
沈子斋道:“皇祖父息怒,孙儿实在情非得已。”
景宗皇帝审视着沈子斋,过半晌道:“把喆哥儿抱进宫,朕亲自抚养。”
“皇祖父!”沈子斋猛然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景宗皇帝不动声色道:“好了,下去吧!”
皇祖父既然要亲自抚养喆哥儿,又怎么可能立沈子友为皇太孙呢?沈子斋心下突然亮堂起来。
待沈子斋下去了,景宗皇帝自召见了两个暗卫。
两个暗卫一一禀了沈子友最近的活动,又道:“兵部有近一半的人,是四王爷的人。”
“都以为朕老了呢!”景宗皇帝冷笑一声,这才挥手让暗卫退下。
沈子斋出宫后,是直接到王家的,先见了王星辉和韦清眉,再去见夏仲芳,直接道:“皇祖父有旨,要抱喆哥儿进宫抚养。”
夏仲芳可以被休,却不愿意被人怀疑喆哥儿不是沈子斋的孩子,若是喆哥儿能进宫,便是景宗皇帝和沈子斋承认他是皇室血脉,谣言不攻自破。但要她放手,让喆哥儿单独进宫,却万万不能。她一急之下道:“王爷,喆哥儿自小跟着我,我是不可能让你们抱走他的。要抱走他,除非我死。”
沈子斋皱眉看着夏仲芳,很快又道:“既这样,你便跟喆哥儿一道进宫罢,反正喆哥儿身边也要人服侍,你身为生母,由你服侍他,也妥当。”
韦天泽那里,已遵沈子斋之令,散布流言出去,说道景宗皇帝要立喆哥儿为太皇太孙,已令人来抱喆哥儿进宫。
景宗皇帝当年,却是被太祖父立为太皇太孙,最后上位的。那时世,景宗皇帝的太祖父年事已高,两个儿子先他而亡,孙儿皆不是帝皇之材,最后皇帝择定了景宗皇帝,封他为太皇太孙,亲抱在身边抚养,教以帝皇之术。景宗皇帝及后登位,坐帝位几十年,也算是历代皇帝中颇有政绩的一位帝皇了。
现传出景宗皇帝要封太皇太孙的话,却是大半的人都相信了。
沈子友听得流言,急急令人去打探消息,很快就有人来报道:“皇上确实下旨,要抱喆吉儿进宫抚养。”
沈子友脸色大变,急喊谋士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