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子拒绝他的亲事,并没有打击到他。以他天生的相貌做为攻击手段,也没有让他感到沮丧。但是辛家所受到的羞辱,他记得清清楚楚。
在他的心底,隐隐有一份对于女人的不信任感。
即使他曾经在仰望高岭花朵的同时,感到恋慕的幸福感,也不曾推翻这份不信任。
但是现在这个他放在心底两年的女人,投身在他的怀里,诚恳而欢愉的称赞他的样貌,轻怜的,甚至是爱不释手的抚摸他的流云胎记。
“很漂亮吗?”他的声音隐含着愉快。
兰止翠欢悦的连连点头“好漂亮,好漂亮。”
“是吗?”
他望着她的眼睛,那里面充满真诚的喜悦,没有造假,也没有勉强的感兴趣。
她认真的注视他,兴致勃勃的宣布“我也要!”
“要什么?”他微微愣住。
“要这个。”她捧住他的脸,专注得仿佛想要把那墨黑色的流云搬移到自己的身上。
辛少淳低声的笑了,心情欢快。
不枉费他对她心心念念,无比执着。
前厅的桌上摆满了菜肴,糖醋蒸鱼、烧烤猪肉、白玉青椒,一大锅晶莹的白饭放在一旁备用,配上一壶烈辣的烧刀子。
酒已经温好了,轻啜一口便滑入喉底,须臾便有一股烈气直冲而上,双颊立时通红。
辛少淳着迷的望着兰止翠豪爽的一口干了小酒杯里的酒,她笑得欢愉而天真,**在外的肌肤也染上了淡淡的红色,形状美好的锁骨非常大性感,白皙的半个前胸变成淡粉的颜色,无比诱人。
“辛公子,兰儿喂你喝。”
她瞧见他只动饭菜,不碰那壶烧刀子,还以为他在等她伺候,立刻斟满一旁的小酒杯,端起来,就要喂到他的嘴边。
那拨开前额的头发,将脸庞露出来的邪美青年,却温柔的婉拒“不了,我不擅长喝酒。”
“唔”她望着他,有些困惑“可是你点了一桌的酒菜。”
“那是为你点的。”他泰然自若的接过她手上的小酒杯,反手喂她喝下“不过,我还真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喜欢这样烈的酒水。”
“兰儿很能喝。”她高兴的说。
“是真的很能喝。”他语带惊讶,仿佛又发现她与他想象中不甚相似的地方。
“辛公子,兰儿以后卫你准备白毫乌龙吧?”她偏着头问他,记住了他滴酒不沾的习惯。
辛少淳点了点头,又顿了一下“这里能寄茶叶吗?”
他记得有些茶庄能寄放茶叶,等到客人下次再去时,就能取出寄放的茶叶来冲泡。酒肆也有同样的习惯,会为了常客准备一个专门的柜子寄放,甚至有些常客还能寄放自己专用的酒具或茶器。
“可以的,兰儿会为你收着。”她眼睛一亮,愉快的回答。
“你也喜欢茶吗?”辛少淳轻声询问。
“稍有涉猎。”她脸庞天真,含蓄的说。
他忽然醒悟,眼前这出处透露出童稚天真的女子,其实并不是不知世事的少女,她是青楼里送往迎来的名妓,接受过严格的训练,以及无比严厉的市场考验,她见过世面,晓得应对进退的礼节,却不显刻意。
她笑起来,可以天真,可以温婉,可以含蓄。
她瞧着人,可以欢快,可以妩媚,可以勾诱。
真好,不是吗?
他喜欢她的天真童稚,也喜欢她的沉稳专注。
吃得半饱,他以茶水洗去嘴里的味道,然后望着早已放下筷子的兰止翠,笑得醉态可掬,目光却非常清醒,仿佛只是微醺。
他再一次对于她的好酒量感到惊叹。
想必被她接过的恩客也有同样的不可思议吧?
他脑海里掠过这样的想法,心里立时有了淡淡的不舒服。
沉默片刻,他把这样莫名其妙的不愉快抛诸脑后。
兰止翠偷偷瞧着他一下子温存柔和的注视着她的举动,一下子又紧拧起眉头,那流云般墨黑色的胎记将他偏向邪气的脸庞勾划成狰狞的怒意,那样庄严,非常的有气势。
她往常接到的恩客们,都是迷恋着她幼女般的样貌,以及火辣高耸的胸房、雪白的肌肤,他们往往不触碰她,而是喜欢带来各式各样的衣服和首饰,像在打扮娃娃一样,让她换穿各式各样的服饰,或者愉快的观赏她的举止,她的任何反应都能逗乐他们,满足他们的某种幻想。
与其它的金钗不同的是,她毋须大费周章的聊天、品茗、论酒、讲述时事,只需要沉默就好。
来见她的客人们,像在她身上寻找某一种幻想,但是不需要她的性格。
因此,若把自己的脑袋放空了,由着客人摆布的话,她就可以轻松的得到源源不绝的来客,牢靠稳定的把持住她十二金钗的地位,不用害怕会被除名。
但是本身的存在被无视,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情。
恩客们没有恶意,也不曾伤害她,然而被否定的自主意识却让她感到疲倦。
此刻,来到她面前的这个青年,却完全没有要求她做什么。他专注的凝视她,一点一滴的试探她喜欢什么,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流露出他或许不自知的温柔目光。
兰止翠脸颊晕红,感到很害羞。
被这样热烈的注视着,很难有人能够泰然自若吧?
为了回报他与她分享的秘密,她也要把很宝贝的秘密告诉他。
兰止翠既羞涩又紧张,在酒足饭饱之后,打开腰间的锦袋,注意到他瞬间一亮的眼眸,身体同时绷紧,微微倾向前,实现从她身上溜到了她指尖上的锦绳。
她的手指探了进去。
他靠得更近了,视线仿佛想穿越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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