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洛鹏程是比较谨小慎微的人,此刻只含笑不语。而三总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盯着我上下打量:“大哥真有能耐,自己的女人都舍得外放出去为他开疆辟土,再一声令下召回来做牛做马。”
我抿嘴微笑,看了看手表,道:“两位领导,我还有事得先回公司,有空再向两位请教。”
“不用急着走,我们又不是凶神恶煞。我许久才回国一趟,也想跟年经理讨教讨教。”
我心头疑惑,却知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由提起十二分精神。这可是级别比我高几档的男人拦着我。
他眯着小眼睛一昂下巴:“爷爷找你交代工作?”洛鹏程目光也紧锁着我。
我道:“我最近搞专营店改革,董事长关心这项目,找我来谈谈。”
他一双小眼睛泛着精光不住的打量,我也不指望他相信,倒也坦坦荡荡。
“不错,搞定了大哥,连爷爷也哄得团团转。只是我这边缘人无关紧要,年经理自然不用上赶着巴结。这三年对你的业绩听说不少,以前没太注意,原来深藏不露。”
三句短话,却三重含义。
我微笑着道:“三总过奖了,也说得我有些不明白,不过在其职谋其政,做了分内事,三总奔忙着为公司创造业绩,倒是我一直没那荣幸向您请教。”
他轻笑一声,颇有轻蔑意味,却语气微冷:“走高层路线没有错,可也得找对人了。”
我惊讶地一怔,这是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你不会还在妄想着在这时候巴结爷爷,觊觎他的财产吧。最好想清楚了,洛家,不是只有洛瑾承,以为有他做靠山就高枕无忧。”
其实这些身处高位的人,在人前多少都会维持表面的涵养,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撕破脸皮。
可眼前的他……
这样露骨的威胁,"chiluo"裸的将自己和洛瑾承对立的关系展现无疑,毫无避讳。
我有小小的震惊。
莫非,他也得知当年董事长曾意图转让干股于我?
而方才听董事长的语气,他对这个小孙子虽不是特别满意,但他到底生了他第一个重孙,他百年之后应该不会亏待他。
他这番警告又是何苦?担心我瓜分了他的家产,让本该应得的那份缩水?
不知怎地,我冷汗直冒。难道从董事长转让干股那一刻起,我便卷入了这场豪门是非了吗?
我陷在深沉的思索里,直到听见他冷然道:“不是你家的门,就不要乱入,好自为之。”
说着,和冷脸相对的洛鹏程进了大宅。
因是公司派车,我回市区倒挺方便。可直到回了公寓,我仍忐忑不安。并非我胆小,而是浸淫职场六年,头一回隐约察觉某种危险的靠近。这种感觉跟妈妈遭人陷害时有所不同,那是不知对手动机的茫然。而今天,洛瑾瑞堂而皇之的摆明立场,倒让我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自己的敌人,即便他把我当成了假想敌。
转眼到了四月中旬,那一天总感觉眉心跳凸,不知哪里不对劲。一看日期才猛然记起,那是洛瑾承36岁生日。
36岁意味着往不惑之年更近了一步。我想起那夜他满含深情的试图唤回我对过往的惦念,说自己当年曾好奇我会送什么礼物。
那一年,我曾想着送他个钱包或一套手绘的素描,记录我们的恋爱足迹。25岁的年纪,对待第二次爱情仍心怀忐忑。当时提前一个半月准备了素描本和铅笔。
后来怀孕了,开始茫然,不知到他生日那会,肚子里的孩子于他而言是礼物还是累赘。
如今一想起那个未成形的胎儿,我心头一阵拥阻。
那日一整天都没见到他,听说外出应酬了。我不由为自己的挂念感到可笑。
他现在是我什么人?他生日于我又有何干?
这晚和同事一起吃了个饭,逛了下街。夜已深了,我才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去。
y城四月天,林荫道叶香浓郁,有股大自然清新的气息。我就这么走着,沉在自己的心事里。
而一抬头,洛瑾承俊挺的身影映在路灯下,手里袅袅轻烟。
散发着迷人味道的男人。
今天是他生日,我想我没有理由太过硬气。
发觉我的视线,他偏过头,昏黄的灯光下,缓缓的笑了。抬了下手臂看表,温软道:“还有一个钟,我生日就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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